“李中磊的工作作風極為粗暴,一言堂,說什麼就是什麼,有什麼大事,根本就不經過組織討論,局務會、局委形如虛設。”
“李中磊經常跟局裏的女大學生出去吃飯,單獨出去。聽聞他的妻子還曾為這事跟他率盤子,我就住他家樓上,經常聽到兩人為女人的事吵架。”
“我曾在李中磊的辦公室裏看到他和廳裏一位漂亮的女大學生在摟摟抱抱,對了,我還看過他倆在外頭開房,就在春城賓館。”
“李中磊很霸道,任人唯親,高速管理處的裘處長就是他的連襟,辦公室主任是他的妹夫,還有收費管理局的局長是他的小姨子……”
馮默瞧著被拉來談話的交通廳的幹部們的說辭,簡直就是厚顏無恥的牆倒眾人推,李中磊還在醫院裏,還沒切實的證據證明春玉春長高速的事故跟他有關係。
林薄到機場去帶魯淘去了,他母親折曉花也跟來了,還得跟魯淘印證才能查到鼎新、李中磊等人之間的聯係。
而在這時候就落井下石……至少說明李中磊在交通廳很不得人心。
譚綸從醫院趕回來將葉刀的症斷給馮默說了,馮默就皺起眉:“什麼下蠱,胡說八道!”
譚綸感覺也是這樣,隻要是正常的共產黨員,無神論者,都會將這種捕風捉影,沒有切實證據的推斷認定為是邪說吧。
“多半是癲癇,我先讓葉醫生幫看著,隻要李中磊醒來就給我打電話。”
馮默點頭,將手中的初步調查結果遞給譚綸:“譚局長你先再問問,我瞇瞇眼。”
連夜從京城趕過來,到得這頭又沒休息就直接奔省紀委這邊,現在都清晨8點多了,等魯淘帶過來,還要再進行問話,馮默需要養養精神。
譚綸翻了下手中的筆錄,就問一旁的紀委工作人員:“交通廳裏閑著的人都過來了嗎?這上麵的劉鑄濤劉副廳長也來了?”
“劉副廳長前天到西雙版納視察去了,昨天高速出事後省委辦公廳就給他打了電話,也快回來了,我打個電話問問。”
譚綸心想,想要找李中磊的證據還得從內部打開缺口。從那些交通廳裏的幹部的回話都能瞧出,想要他不好過的人還是不少的。
而那些都是普通幹部,知道的事情不多,劉鑄濤就不同了,劉鑄濤是排名第二的副廳長,主要管理的三產方麵。
看那些幹部的筆錄上寫的,說是劉鑄濤和李中磊原本關係不錯,自然,關係要不好也不會被一手遮天的李中磊提拔上來,但這兩年劉鑄濤和李中磊的關係就有些微妙了,事情主要出在一個小水電工程上。
譚綸將筆錄合起來,看裏麵還有紀委工作人員在詢問交通廳的人,就起身推門進去。
坐在桌後的是位瞧起來約莫有30多歲的中年女人,穿的是紅色的洋衫,頭發燙了些小波浪,染成了栗色。下半身坐著瞧不出,也看不出她有多高,但上半身倒是極豐滿。那洋衫被她頂得凸出了兩個極大的弧形,嘴角上還的顆貪吃痣,說是風情萬種也不為過。
“聽說李中磊的生活作風很有問題?”紀委的工作人員看了譚綸一眼,才問。
這女的就笑:“做領導的幾個沒有生活作風問題?說得不好聽一些,你們紀委的領導不也是……”
“問你什麼就說什麼,別東扯西拉的,”紀委的人一拍桌子說,“李中磊的生活作風問題有多嚴重,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給我老實交代。”
這女的被嚇得臉色發青,囁嚅半天才說:“他曾經想要調戲我……”
譚綸捧著茶杯在抿水,差點一口噴出去,擦了下嘴角,蠻不好意思的衝紀委的人一點頭。
要說這女幹部著實有些姿色,模樣也還算得上中上,可那李中磊是廳長,實權廳長想要玩女人犯得著找廳裏的女幹部嗎?
雖說那樣能拿捏這些幹部,也不怕她們會到處亂說,但是也會帶來許多不利的影響,特別要是傳開的話,要知這都在廳裏工作,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會給工作帶來麻煩,也會影響領導的威信。
李中磊能把交通廳做成自家的地盤,那他的手腕肯定不弱,這方麵他也肯定想得到,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兔子都知道,他李中磊不知道?
女幹部想了想才說:“有一回我給他送報告,他就讓我把門鎖上,然後將我給壓在桌前,說要讓他我陪他睡覺,要是不陪的話,他就……他就把我撤了。”
譚綸瞟了眼紀委那人的筆錄,這女幹部叫毛玲花,是交通廳辦公處的主任科員,主要是做些行政方麵的工作,事務比較雜,上傳下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