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舒一口氣,嘴上嚷嚷著“不行不行,這麼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說清楚才吃得下飯”,手上卻一把反握住了黃小小的纖纖小手,欣然直奔西餐廳。
……
昏黃微醺的燈光下,鋥光發亮的不鏽鋼餐具不時閃動出璀璨的星斑;一曲曼妙的爵士樂在我耳際縈繞,鄰近座位一對對情侶低聲私語,融彙成一片若隱若現的白噪音,給人以無限的視聽享受。
此時黃小小正微微低著頭,仔細翻看著燙金包皮的一大本菜單,瀏覽間,還不時用鉛筆指指點點,白熾燈柔和的光影打在她精致的臉妝上,更顯嬌嫩欲滴——一切竟是如此愜意,生活原來這般美好,令我幾欲陶醉。
正出神時,黃小小伸出白皙的手在我眼前打了一個響指,嘻嘻笑道:“富二代先生,傻傻地看什麼呢?想吃什麼啊……”
那抹笑好甜,猶如明媚的陽光,看得我心都要化了。
黃小小見我傻笑著沒反應,又調皮地伸手捏了一下我的鼻子。我一驚才回過神來,隻好尷尬地笑笑道:“啊,吃什麼呀?!隨你點,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我都能吃。”
黃小小嘟了嘟嘴,懶得和我扯,就把點好的菜單遞給了我。
我拿過一看,見上麵寫著牛排、意粉、披薩、三明治和玉米濃湯——都是些省錢管飽的,心說沒料到這黃小小還真是賢妻良母、持家有道,內心好一陣感慨,想想不能虧待了這麼一個好人,便又加了一份煎鵝肝和一支紅酒。
待服務生一走開,黃小小便不懷好意地笑笑道:“怎麼著,想灌醉我幹壞事啊?!”
我“呸”了一聲,叫道:“得了吧你,裝什麼裝,我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上次喝啤酒,一打下去都不見你迷糊,這一瓶紅酒哪裏夠你喝啊?!”
黃小小悶“哼”了一聲,圓睜著一對大眼睛傲嬌道:“所以說你一點都不了解女人。我們可不像你們,為了那點麵子,不分場合、不論時間,就知道炫耀自己能喝、量大,喝到最後連為什麼喝都忘了……懂喝酒的女人就不一樣了,我們知道分寸,不該醉的時候不會醉,該醉的時候,就是一丁點酒,也是要醉的……”
這話說得可真夠意味深長,搞得我全然不敢應答,整頓飯都吃得忐忑不安,生怕她再說出什麼更耐人尋味的話來,就我這點薄臉皮不得尷尬死。食而無味也就罷了,聽完她的那番話,現在連紅酒都不敢招呼她喝了,天知道眼下到底算不算“該醉的時候”,萬一黃小小要“真醉”了,那可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飯,忙急匆匆結了賬,拉著黃小小就逃也似的離開了西餐廳——所以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太高逼格的地方沒事就別和異性朋友瞎去,搞不好把自己也搭進去,這都是血的教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