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茂密林間,一雙雙血紅的眼睛藏著暗處,大喙詭異上翹,無言等待著好戲上演。
倏然,振翅,高飛。不留下一絲破綻的陰謀已經開始。
午夜,月出。
圓月似被鮮血染過,呈現出觸目驚心的殷紅。
古墓門前做祈禱狀的絨金天使開了眼,那眼睛猶如這月,殷紅似血。這時,古墓之門緩緩打開,天上雖明月高照,但古墓之內仍是一片漆黑,就像是通往地獄的深淵,使人不寒而栗。
一些散修像瘋了一樣往古墓裏湧,蝶月宮的弟子也是蠢蠢欲動,蝶天憐一個手勢製止了他們,道:“再等等,先讓這些人給我們探探路。”
果不其然,那些往裏衝的散修還沒走到門口,絨金天使吐了口黑煙,那些黑煙把他們都籠罩在內,從裏麵時不時的會傳來幾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令人頭皮發麻。
等黑煙散去後,人都不見了,隻留下一堆白骨。
絨金天使也仿佛耗盡了能量,緩緩閉上了那雙腥紅的雙眼,再次陷入沉睡。
一炷香過後,有幾個膽大的散修小心翼翼地走到絨金天使旁,謹慎的看著它,慢慢的往古墓裏走。
這一次因為絨金天使的沉睡,他們完好無損的走進了古墓。
還處在觀望狀態的群眾瞬間瘋狂了,前赴後繼的往裏跑,全然忘記了上一次的教訓。
此時各大勢力也都按耐不住了,蝶天憐蓮步輕移,走到冷玄墨身邊,輕聲道:“蕭然哥哥,我們進去吧。”
冷玄墨往人群中掃了一眼,沒有發現那個從他手下溜掉的女人,皺了皺眉,那個女人怎麼沒來?按理說古墓打開之日她應該會來,可都到這時還未出現,難道她以察覺到他的計謀了麼?
不,也許是上次和他交手的過程中受了傷,現在還處在昏迷中。如果真如此,他也不必急著進去,那個女人能知道他中毒之事,並借此逃脫,她身上的秘密絕對不少。
更何況,古墓早進晚進都一樣,沒本事,再好的東西也帶不走,想到此,他眼底冷光閃爍,薄唇微微勾了起來,對在一旁一直等著他的蝶天憐道:“天憐聖女先進去吧,本座要等一個人。“
蝶天憐呆了呆,自她認識蕭然起,從未見他笑過,可他現在卻對她笑了,這是不是表示他有點喜歡她了?
她身後的蝶衣有些看不下去了,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聲道:“天憐大人,我們先進去吧,宮主大人說過,此行必把那傳說中的碧落琉璃幻羽裳帶回,如若被人搶先一步,宮主大人恐怕會怪罪於我等。”
蝶天憐臉色一凝,差點忘記正事了!她想向冷玄墨微微點了點頭,柔聲道:“既然閣主還在等人,那小女子就先行一步了。”
冷玄墨冷淡的點了點頭,不再理會她。蝶天憐也率領著一眾弟子進入了古墓。
一直隱藏在暗處的雪心和琳貓趁機打昏了蝶月宮的弟子,換上了他們的衣服混了進去。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冷玄墨那雙幽暗的雙眸,他冷哼了一聲,但也沒動手,此時抓了她們必會打草驚蛇,為了這兩個無關緊要的人而放走大魚,不劃算!
此時的雪心和琳貓還沒有意識到她們已經被發現了,隻是隱隱有些不安,雪心往回看了一眼,那黑衣男子看也未看她們,便轉過頭跟上了大隊伍,秀眉輕輕皺起,應該是她多心了吧......
小溪旁營地。
伊娃坐在白玉寒身邊,頭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天舞站在帳前望風,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那靈動的雙眸。
躺在床上的白玉寒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雙眼,清澈的眼眸裏靈光流轉。
坐在她身旁的伊娃打了個哈欠,看到那雙令天地黯然失色的美眸,微微一怔,揉了揉雙眼,嘴裏嘀咕著什麼。
等伊娃再次睜開眼睛,發現這一切都不是幻覺,激動地喊道:“天舞,快過來!她醒了!白玉她醒了!”
天武聞言也是一愣,快步走到床邊,見白玉寒果真醒了,很是高興,抓著她的手開始微微顫抖,道:“你終於是醒了,明明什麼問題都沒有,卻一直在沉睡,若不是心緣說你無礙,我們都快以為你這輩子都會跟個植物人一樣了。”
白玉寒才剛醒,身子還有點虛,掃了周圍一眼,疑惑道:“琳貓和雪心呢?她們去哪了?”
室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沉默,白玉寒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再問了一遍,天舞才遲疑的說道:“她們,先進古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