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裏的風吹在臉上,季茗獨自騎著自行車,一個人奔赴在回家的小巷裏。
她努力地回想著傅梓昂的樣子,好像停留在腦海裏的也就隻有那一雙骨節分明且瘦長幹淨的手了。
第二日依舊。
季茗吸取了昨日的教訓,早早地就騎上單車去往新街口的新華大廈上課,一邊騎車一邊嘴裏還啃著麵包。
生活磨練出了季茗各種各樣實用的技能。
電梯過了晚高峰,已不再需要排起十幾米的長隊。
季茗靜悄悄地走進教室,隻發現傅梓昂一人坐在座位上做題。
大神是用來瞻仰和膜拜的。
她默默走向他旁邊像昨天一樣坐下,無言,向右邊一瞥。
他偏偏頭,望了一眼季茗。
兩道視線交彙,猶如海馬的觸角略過珊瑚礁的泥層那般輕撫。
“嗨……大神。”
季茗先開了口打破沉寂著如死水的尷尬。
傅梓昂微微點頭,示意問好,轉頭俯身繼續他那高深題目的研究,並未在意這尷尬的小細節。
季茗見他又開啟高冷模式,便也不再搭話。
臨近上課,教室裏也不見更多的人到來。果真大家都堵在了電梯那。
季茗想著,不自覺地轉起了筆,瘦小的胳膊也隨之上下輕微晃動。
“等會兒吧,老師可能還要一會才來。”
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依舊是那麼不鹹不淡,冷清冷清的。
“奧。”
季茗回過頭,稍稍細細打量了一下他。
他,確實長得還不賴,眉目清朗,比一般的男孩子長得要來的細致許多。
“大神,這公式是啥意思啊?”
季茗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向這位冰山大神請教一下,“
虛數和三角函數的關係,是怎麼應用的?”
“沒用,這公式背下來,就行。”
他努努嘴,手中的筆轉個不停。
“呃,好,謝。”
季茗快速轉回了頭,一秒鍾,她好像又忘記了剛剛的對話他說了什麼,算了算了,不管了。
“wife密碼,這兒的,你知道嗎?”
傅梓昂掏出手機,屏幕的白光反射到季茗的眼睛裏。
“不曉得,沒試過,怎麼了?”
季茗有些疑惑,這人的思維模式有些跳躍呀。
“不用試了,我想我已經找到了。”
他的手在屏幕上隨意劃動著。
“哦好,那您繼續。”
季茗沒研究密碼學,對計算機的程序解析沒什麼了解。
“這垃圾機構的草稿本,背麵的地址號碼的拚音縮寫。”
他將手機關掉,雙手交叉在腦後,背往後一靠,整個人懶洋洋的,“無趣!”
“我以為你修了ap的computerscience,或者參加國內信息競賽,否則……湊巧罷了。”
季茗咧嘴笑了一下。
“statistics(統計學),修過”
傅梓昂指了指牆後麵的大字。
季茗轉頭,果真看見了統計學的宣傳海報。
對於惜字如金的傅梓昂,還是跟他少說話的好。
“奧,大神厲害。”
季茗不再多話。
果真還是題目親切,比之冰山臉還是溫和許多的。
稀稀拉拉的人逐漸增多,老師今日沒準備講題,倒是搞了一個關於amc的介紹以及注意事項。
課上到一半,老師的ppt點到了amc的1998~2000前任主席,是個和藹可親的美國老頭。
“他在耶魯開過數學夏令營,發的隊服有親筆簽名,如果你們有幸碰上了他,記得一定要抱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