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來一個學徒,讓他去把過年前後這幾日發生的新鮮事兒都給找來,沒過一會兒,這位學徒便捧著一個裝著幾張卷紙的托盤回來。
“瞅瞅,這些都是關於燕邵,襄、魯、涼,這幾國的密報,你們想先聽哪個。”洛賦頗為得意,畢竟這些消息是來自自家刺閣的消息網,雖說江湖中大大小小的門派有著自己的消息來源,可要說快、準、全,還得是刺閣。
柳雙儀蹭的一下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走到學徒身邊,忽升一計,“舅舅,這裏一共有六個情報,咱們每人一個,依序揭秘怎麼樣。”
“好好好,都聽你的。”
柳雙儀立刻高興起來,兩個杏眼也彎成了兩道月牙。
每個人都拿到一張卷紙,各自默默打開,神秘瞅著裏麵的信息。
俞華裳得到的是關於涼國那位少太後的消息,裏麵就兩行字,大概意思是少太後與涼國丞相私通並懷孕,而丞相卻想憑借太後肚子裏的娃娃改寫涼國張姓江山。
覺得沒什麼意思,便又將卷紙卷上,隨意的放在了桌子上。
“好了,好了,大家都看了自己手中的消息,那......就請長輩們先讀嘍。”
幾個人拱讓著,最後是這裏麵年紀最長的白繼業先說。
白繼業瞅著卷紙上的幾行字,先是眉頭一蹙後又有些疑惑的搖了搖頭,眼睛環顧一圈,看大家都等著他發話,深歎一口氣這才說道,“這個消息......應該不算什麼新事兒了,倒是一樁舊聞。”
說畢將卷紙攤平示與眾人,“虞夏滅國美人,逃”這幾個字赫然在列,幾個人看後,本提起的興致瞬間泄了氣,正如白繼業所言,這哪是什麼秘密,早就是眾人皆知的事。
可是,就是這樣眾人皆知的事,為何會在刺閣最新獲取的消息中,難道,刺閣也有疏忽的時候?
洛玄傾卻是一臉得意樣兒,走近白繼業,將那張卷紙討要回來,用筷子沾了沾酒桌上的酒在卷紙上塗抹了一陣,慢慢的幾個字顯現出來。
前是:“虞夏滅國美人,逃......”,顯現的字則是“入襄國”。
加上這兩個字,信息量也就更大了,一個從襄國被虜去虞夏國的皇妃,如今,還有顏麵再回去,這其中必有隱情。看來,滅虞夏國已在襄國的計劃中,這美人一計怕是早有預謀。
這件事隻有深究才更有趣,所以,就目前的信息來看還不足以讓他們提起興趣,暫時的恍然大悟後,所有人的關注點便聚焦到了洛玄傾身上。
一個個好奇起到底是如何讓字隱藏又顯現的。
配方,洛玄傾當然不會說,隻是強調,這樣做隻是為了刺閣的信息源更具有安全性,也是,就算被什麼人截獲了信息,看到如此不完全的情報,也會失去興趣的。
洛賦在一旁獨自飲著酒,看著兒子洛玄傾不由自主的又思索起來,沒想到,如此玩世不恭的人,也開始真正的為家族而盡心盡力了。
當年,為了扶洛玄傾上位,洛賦可是廢了好些個功夫,就連自己也曾懷疑過,就這麼將刺閣交給這個不正經的兒子會不會有什麼差池,今日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白繼業說完了自己手中的情報消息,接下來是洛賦。他的消息有趣多了,說的還是襄國的事,不過,卻是襄國將軍的家中事。
大概意思如下:襄國惠將軍膝下無子,便逼迫自己的女兒從軍,誓要將此女培養成如驍公主趙夕瑤這般颯爽的女將軍,可惜用力過猛,嬌貴的富家千金承受不了苛刻的訓練項目,在臘月二十八這天,病逝。
眾人聽了,哄堂大笑,雖是人命關天的事兒不該如此幸災樂禍,可這位惠江軍的做法真真是東施效顰,想那驍公主趙夕瑤,可是從小在軍營裏泡大的,再看看自己的女兒,養尊處優十幾年,突然讓她舞刀弄棒這還得了。
隨後是安丙,他將手中的的紙一揚,是一張白紙,隨後,學著洛玄傾的樣子,將蘸有酒的筷子在紙上塗了塗,果然,一行字隨即呈現。
這是一則關於魯國畜牧業發展的消息,大家也都沒什麼興趣,這話題便匆匆而過。
“咦,下一個我來,我來。”
長輩們都說完了,按著長幼順序,接下來輪到洛玄傾,可還未等他開口,柳雙儀毛遂自薦。
柳雙儀舉起右手,挺起身板,極力表現著積極的一麵,感覺如有人不依她,她能立刻撲上去咬人的樣子。
洛玄傾不與她爭,擺了擺手,身子一頹,喝起悶酒。
“我手裏的這件事兒......可是件大事兒。”柳雙儀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俞華裳,這句話像是再給她說的一樣。
接著,拿起卷紙,工工整整的讀道,“燕邵鄭昭儀有孕,帝大喜,下旨大封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