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到如今,自己已無路可選,與其他皇子相比,朝中無人、軍中無勢、後宮無主,如此單打獨鬥毫無勝算,而刺閣,便成了他唯一的稻草,所以,他想抓住。
這間議事堂慕容宸很少來過,之前也確實沒有什麼事要與誰來交談,所以,房內的陳設他也不是很熟悉,慕容宸憑著感覺,慢慢走向窗前,腳下略過順滑的席子很是舒服。
“吱”窗戶打開,一道亮光傾瀉而入,慕容宸能感覺到一片黑暗盡頭有幾點亮斑在不停的閃爍,那是多麼美好的顏色。
“在襄國那兒拿了不少好處吧。”
“殿下何意。”
“虞夏國被滅,玄傾也算是功臣,卻隻得區區千兩黃金,著實有些寒酸。”慕容宸又繼續說道,“如今,輪到你我做生意,怎麼變得如此扭捏,你到底在怕什麼?“
“怕!哈哈哈。”洛玄傾望向窗外枯樹上零星幾片葉子,冬天快要來了,是得趕緊回刺閣,趕在臨冬前再做幾身冬衣。
“我怕與你一起,跌入萬劫不複......”
洛玄傾說完做了個揖便轉身開門而出,還是外麵的空氣好,又將兩鬢的長發捋了捋這才找準方向大步離去。
子規聽見動靜快跑兩步來到議事堂,大門敞開隻見自家主子一人站在窗戶旁,趕緊從軟榻上拿起披風披於慕容宸身上。
可是這秋末的淩冽倒不是那麼冰冷,心涼才是最瘮人的。
“不知道,我來的是不是時候。”
一個剛走,又來一個。
俞華裳前腳剛跨進房門便被一支劍架住了脖子。
子規側過身子,將手中的劍壓低,想要看清這女子到底是誰。
這樣貌,子規不禁鄒了一下眉頭,又多看了兩眼俞華裳,心裏嘀咕著,好生熟悉。
“是你。”終於想起,趕忙將手中的劍放下,後退兩步來到慕容宸身邊,行禮說道,“殿下,她是當日在吳歌山救過的刺閣女子。”
慕容宸走過俞華裳,不經意聞到她身上那股玉蘭花的清香,竟有些詫異。
“你是來找洛玄傾的?”
子規將慕容宸帶到椅榻前,重新坐下,摸索著拿起桌上那盞未動過的茶,輕輕抿了一口。
“我是來找殿下您的。”
“你是想為上次的救命之恩而道謝?大可不必。”
“殿下真是高估我了,我倒也不是什麼懂得知恩圖報的人。”俞華裳隨意的回了一句,又繼續直奔主題,“您想要燕邵國的天下,不妨來和我談談合作條件。”
呦,這女子還真是有趣。
“洛玄傾告訴你的?”
“並非玄傾跟我說了什麼。”俞華裳有些難為情,“是我,偷聽的。”
更是越發有趣。
“好好好,能逃過子規的眼睛,也算是有本事。”
聽完這話,子規到有些難為情,眼皮子底下,竟沒發現有別人,卻是應該好好反省自己的能力了。
慕容宸又繼續說道,“你我並非熟絡之人,算來,這也算是第二次相遇,你如何會覺得我會與你做交易......”
“做生意,從來隻看貨好不好,價錢是不是滿意,有誰會計較跟對方熟不熟。”
“我不與無價值的人談生意。”一句話,否定俞華裳所有口舌。
“刺閣,分五舵,旗下共計五千名殺手,其中,頂級刺客一千五百人、精於情報者五百人,諜客一千人;凡刺閣殺手,所殺之人必須保留其整屍,所用之毒非涎絕不得用其二,所以世人隻知涎絕乃刺閣獨門毒藥,卻不知這隻是刺閣兩百三十種奇毒之一......”
俞華裳滔滔不絕,一氣嗬成,說了若幹隻有刺閣之人才知的事情,倒是讓慕容宸感到驚訝,十年時間,刺閣竟成長如此之快。
“我說這麼多,不是想證明我對刺閣是多麽了解,隻是想讓殿下知道,你想利用刺閣做什麼,並非玄傾可以,我也可以。”
“僅此而已?”慕容宸又是輕蔑一問。
“當然並非。”
你一招我一式,俞華裳可是做足了準備與慕容宸博這場局。
“玄傾做不了主的事,我有辦法讓老閣主來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