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於一處,談笑風生,氣氛甚是和睦,一旁有美貌婢女奉茶伺候,三人優哉遊哉好不逍遙,不過細聽其言語,便很是嚴肅了。
“徐大都督可知曉今兒個的新聞麼,聽說來自秦地的那楊剛和令侄在街上鬧得很不愉快,好像還傷了幾個人。”
“確有其事,那姓楊的剛剛得蒙聖眷,不知道收斂自重,鋒芒畢露,囂張跋扈,哼,真真不知死活!”
徐昌哼了一聲,神情不睦,馬士英見了微微一笑。
“年輕人促登高位,心氣高些倒也不稀奇,那楊剛不過是行伍出身,不懂得規矩禮數,慢慢調教也就是了,唔,那楊剛回頭得去兵部和五軍都督府報備,到時大都督好好教教那楊剛也就是了。”
馬士英慢慢說著,語氣悠閑的緊,可是其中意思卻很是陰險,不過這番話聽在徐昌耳裏卻舒暢的很,望了一眼馬士英,再與兵部尚書阮大铖對視一眼,徐昌臉上露出一絲陰笑。
阮大铖與徐昌是一黨中人,兩人一掌兵部,一掌五軍都督府,要以此刁難人生地不熟的楊剛,可說易如反掌,隻是徐昌正琢磨著如何給楊剛好看,馬士英話風卻變了。
“那楊剛年紀輕輕,有些莽撞也不算什麼大錯,大都督稍稍給予警戒也就是了,倒也不必太過。”
哎?馬士英怎麼徐昌一愣,抬頭盯住了馬士英,馬士英微微一笑,解釋起來。
“那楊剛畢竟於國有功,為朝廷克複了兩省之地勝捷軍雖然是東平西湊而成,不過萬餘兵馬,可是用得好了,也能為社稷屏障,為我大明計,還是不要太過苛求那楊剛才是。”
馬士英說的冠冕堂皇,可是聽在徐昌、阮大铖耳裏,卻立刻聽出了背後語義。
為社稷屏障麼?隻要甘陝有那什麼勝捷軍,清國便不能安心向南,是這個道理麼?唔,隻是,軍中哪有不吃空餉的,就如劉澤清那廝,說有十萬兵馬,可是卻哼哼,那楊剛說其勝捷軍有萬餘兵馬,依我看來,能有五千便算不錯了!
徐昌臉色變幻,想了一會,才微微點了點頭,見到徐昌反應,馬士英微微一笑,繼續往下說。
“那楊剛行伍出身,短短時日便拉出一支兵馬,進而襲取甘陝,也算是個幹才了,這樣的人物若是能與你我交好…………前日東林侯方域自賤身份,主動攬了迎接甘陝使節團的差事,打得什麼主意當我不知道麼!”
“嘿嘿,今日我府上家人探知,錢謙益那老匹夫今日散朝後去了城外驛館,想必欲私交武臣,不過麼,那錢謙益離去時臉色據說不好看的緊,隻怕是拉不下身價,鬧了個不歡而散!”
馬士英說到這裏便停下了,徐昌與阮大铖相視一眼,神情慎重起來,過得片刻,徐昌當即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