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險些被敵人從背後一刀砍了,第二次交手楊剛再不敢大意,眼看那女將進了攻擊範圍,雙臂一抖,碗大的槍花燦然綻放。
月棍年刀一輩子的槍,楊剛的槍法說不上十分高明,可是全力施為下,也絕對不可小窺,眼看楊剛這一槍來的淩厲凶猛,女子雙刀急舞,叮叮叮叮一片連響,兩馬再度分開,這一次那女將卻是隻顧防守,沒攻出一刀。
呼,這才對嘛,女人要是比男人還生猛,那世道豈不亂套了!
楊剛心想著,自信心回來了不少,撥馬回轉,一夾馬腹,發起第三輪衝擊。
蹄聲得得,楊剛雙眼緊盯敵手,就見一張鬼臉麵具越來越大,麵具上的猙獰花紋清清楚楚,而在眼睛的位置,一對清亮的眸子裏倒映出楊剛的身影,其中似乎還帶著一抹嘲諷。
不過楊剛可沒功夫研究敵人的眼神,緊緊握著槍杆,後手一抖,長槍依舊抖出一朵槍花,直奔闖軍女將咽喉而去,而這一次槍花更密更多,也更加難防!
馬上兵器,槍是最難用的,蓋因騎兵速度太快,劈砍類的兵器最易上手,最好掌握,不像長槍,不但要求眼力好,咽喉、心口的命中率不低,還得有幾分技術,否則慣性之下,反震力道說不好便傷了自家。
不過,雖然騎兵使用長槍有種種弊端,可一旦有成,威力也大,一寸長一寸強,這話可不是白說的。
就如楊剛與闖軍女將交戰,每一次肯定是楊剛先發起攻擊,占據牢牢的先手,而在戰場上,比敵人快一分往往就決定了勝負存亡。
楊剛一槍紮出,光看那槍花大小,就料定闖軍女將必要全力應付,絕對無暇反擊,而楊剛已經想好了後手,雙臂貫力,隻待一槍後便揮手反掃,將敵人從馬背上砸下去。
隻是,那女子這一次並沒如楊剛預料中抵擋,身體一斜,卻是從一側翻了下去,楊剛一愣,兩馬已然交錯而過,長槍刺在空處,揮槍橫掃便使不出來,正鬱悶著,楊剛突然聽得一聲悲嘶,戰馬突地向前載去!
哎!怎麼回事!?楊剛大吃一驚,雙手一鬆,長槍扔了出去,雙腳離蹬,同時單手在馬背上一撐,拚力往後一躍。
轟地一聲,戰馬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大片塵埃,楊剛在地上翻滾幾圈,待站起身子,已經是滿身塵土,狼狽不堪。
不過楊剛連看一眼自己有無受傷的時間都沒有,急急地就抽出了腰間鋼刀,下一秒闖軍女將已經兜了回來,當頭一刀狠狠劈來。
當的一聲,一把鋼刀高高飛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噗一下紮入泥土,尾端猶自顫動不已,而鋼刀的主人看也不看被磕飛的兵器,雙腿發力,拔足往本陣跑去。
明軍鼓噪起來,幾十騎已然提韁來援,隻要一分鍾,不,三十秒,楊剛就能安然逃走,可是身後蹄聲再度迫近,越來越清晰,楊剛便知道,自己絕無可能及時逃脫!
他奶奶的!拚了拚了拚了!
知道背對著敵人才最危險,楊剛無奈之下,隻得停腳轉身,默默祈禱自己能捱過這一輪攻擊,可是此刻楊剛雙手空空,闖軍女將卻手握雙刀。
身體微微傾斜,雙刀舞動,一片刀華流溢,闖軍女將還未殺到近前,楊剛便知道自己十有八九難逃此劫了,哀歎一聲,苦笑一下,楊剛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傻瓜。
該!誰讓你想著建功立業,改變曆史了!活該!誰讓你想著稱王稱霸,建一座大大的水晶宮了!真真活該!誰讓你荷爾蒙分泌旺盛,把母老虎當小白兔了!
百般後悔,千般懊惱,一片刀光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