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虎、羅忠在內二十個人,沒一個能反應過來,便直接被按倒在地,一個個被毫不客氣地五花大綁起來,嘴裏還堵上了一塊爛布,隨即這些驚恐萬分的俘虜便被塞進麻袋,直接運到了武毅營駐地。
這幹丘八要幹什麼?莫不是,莫不是………要殺我們!
被捆得像豬一樣的羅忠渾身哆嗦著,彭虎也同樣體如篩糠,兩個人昨日還在盤算,什麼時候是動手掀起風浪合適,今天就成了待宰的豬羊。
人往往就是這樣,不出事便壯誌淩雲,心比天高,出了事便悔不當初,完全不去想什麼叫求仁得仁、夫又何怨!
彭虎、羅忠此刻便是如此,心裏隻是一個勁咒罵遠在商州的杜歡杜大人,咒罵杜歡讓他們再蹈險地,以至於現在姓名堪憂,至於楊剛,這一文一武反倒沒了憎怨之心,隻想著如何討好賣乖,爭取一線生機。
隻是被從麻袋裏丟出來,彭虎。羅忠足有一個時辰沒見任何人來訊問自己,而期盼已久的救星——楊剛姍姍來遲,總算露了麵以後,彭虎、羅忠也隻能發出吱吱唔唔的聲音,卻說不出一個字的討饒話語來。
“我本待兩位為座上賓,可兩位卻非要做階下囚,真是何苦來哉!”
“唔唔…唔唔唔………”
“勾結徐武壽,耍些陰謀詭計,彭把總,羅縣令,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們呢?”
“唔唔…唔唔唔………”
“我是殺了你們呢?還是殺了你們呢?還是殺了你們呢?”
“唔——————”
楊剛笑了,笑得成足在胸,笑得高高在上,揮揮手,幾個丘八便向彭虎、羅忠撲去,彭虎、羅忠眼神一縮,隨即惶恐地掙紮起來。
隻是出乎彭虎、羅忠意料的是,丘八們並沒有拔刀殺人的意思,反倒把他們從地上拉起來,按在兩條幾案後,隨即兩支筆被塞到彭虎、羅忠手裏。
“我不想聽你們廢話,我隻要知道都有誰跟你們有所勾結………仔細的寫,好生的寫,千萬不要有所遺漏,也不要相互矛盾,否則………”
楊剛掃了彭虎、羅忠一眼,倒背雙手,施施然去了。
呃,隻能用手寫嗎?那就………寫罷………
對視一眼,從對麵的同謀眼裏隻看到了驚惶,咬了咬牙,彭虎、羅忠低頭疾書起來。
“一、二………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哈,居然有十七家商南士紳大戶勾結到了一起,嘖嘖嘖,這些士紳大戶居然能拚湊出三千家丁,還真是出乎意料啊!”
“唔,如此一來,倒是有些棘手了,三千家丁………盧大富,你覺得我們現在該怎麼?”
沉吟一下,楊剛目光望向自己的好兄弟,希望能得到一點意見。
“難辦,林大哥和張路帶走了二百人,武毅營現在就四百多士卒了,算上新招募的民壯,也不過八百之數,嗯,不好辦哪!”
撓了撓頭,盧大富露出憂慮之色。
“怎麼?你覺得我們收拾不了那些跳梁小醜麼………牛敢,你也說說。”微微搖了搖頭,楊剛望向此次出力不小的粗豪什長。
“呃,大人,俺大字也不識得一個………”
“哪那麼多廢話,識字不識字就沒主意了嗎?說!”
“是,大人。”牛敢呆了兩秒,難得地認真動起腦來。
“大人,小人以為,那群大戶家丁多不怕,家丁再多,也不過是一群仗勢欺人的狗奴才,俺們可都上過戰陣,斬殺過賊寇,一群狗奴才怎麼是俺們武毅營的對手!”
“隻要大人一聲令下,俺們衝過去砍人就是,哼,俺老牛就不信,一群家奴敢和俺們武毅營交手硬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