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飛隻好遞了個眼色給貽翎,暗示她接受,貽翎心領神會,遲疑了片刻,微笑著答應了邀請。
若飛心裏一陣酸楚和慚愧,他躲到一邊喝著悶酒,曾經以為自己非常強大,不可一世,可是如今這種優越感卻那麼不堪一擊,現在隻能看別人的臉色,送羊入虎口,他想起自己曾答應父親,要保護、照顧翎子,必須讓自己足夠強大,才可以和他抗衡。他忽然腦子閃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極力掃掉臉上的沮喪,向市領導那裏迎了上去。
貽翎帶著醉意,睡了一個懶覺,剛起來,媽媽就眉開眼笑地說:“朋友們都對你昨晚表演讚不絕口,你這趟,是去對了。”
貽翎撇撇嘴,當初那麼強烈反對。
“看了若飛拍的,實在太美了,連我也想去拉薩了,難怪他去了又去。”貽翎媽掩藏不住內心的喜悅。
“真的!你想去拉薩?”貽翎喜出望外地尖叫。
“對,我昨晚看完了,一直睡不著,心想若是再不去布達拉宮,等老了,我這心髒就更不能去了啦!今早上我們幾個姐妹一撮合,決定明年開春後去。”
“那太好了,如果你能去,我會讓我拉薩的朋友照顧好你的,他人非常好。”貽翎激動得忘乎所以,把郎傑亮出來。
“什麼朋友?”媽媽驚訝地問。
“是藏族朋友,叫益西郎傑,是一名善良正直的記者。”貽翎試探著瞥了媽媽一眼,見媽媽並沒有明顯的抵觸情緒,繼續小心翼翼道:“他對我這次學習藏族舞蹈幫助很大,而且,那些珍貴藏藥是他送給你的。”
“噢,就是你說的這位藏族朋友啊,怎麼不早說清楚,我這心髒確實比前陣子好的了,到拉薩的話,我得親自謝謝他呀!”
貽翎心裏暗暗歡喜:這是個良好的開端,媽媽對郎傑先留下好印象。
“他多大了?結婚了嗎?”媽媽突然好像有意無意地問道。
“沒,還沒結婚,好像比我大吧。”貽翎慌亂地回答。
“噢!”媽媽若有所思,眉頭緊蹙。
貽翎猜到媽媽的心思,頭腦開始亂了,沒個頭緒,擔心自己又說錯話,把自己跟郎傑的事弄砸了,趕忙回了自己房間。
媽媽後來那表情、那眼神,明擺著擔心自己和郎傑有關係,看樣子,她流露出的態度不會輕易答應的。她迫切地思念郎傑,卻也放不下母親,苦惱著怎麼麵對這些問題。
觀片會的第二天,這一攝影界的盛事被刊登在報紙上,歌舞團的領導馬上找來貽翎問話。
貽翎的助興表演可以說是場預演,收到如此好的反響,領導們心裏暗自竊喜,可對貽翎卻板起臉來,嚴肅地批評了她一頓,說她還沒公演就擅自把舞蹈、造型和服裝向外提前界曝光了。
貽翎以為若飛和領導層先打通關係了,這件事就有些肆無忌憚,平時也招致了一些閑言碎語,這下讓領導劈頭蓋腦地數落了一番,心裏雖然很不痛快,但好強的她馬上表態,一定會抓緊時間排練,在公演時完美呈現給觀眾。
貽翎默默地進行苦練,放假也很少回家,休息的時間,喜歡坐在舞蹈室的樹下發呆,深秋了,昨夜的大風,吹落了一地黃葉,勾起她對郎傑的無限思念。
若飛悄悄地在貽翎身後,“看,我帶了什麼給你!”
貽翎轉過身來:“雙皮奶!”
看著貽翎默不作聲吃雙皮奶,若飛問:“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開心?”
“我?”貽翎眼睛睜得溜圓,望著若飛不容置疑的眼神,低下頭說:“領導怪我把明年演出的服飾曝光了,不能再照這個做了。”
若飛當即明白了團長是婉轉地通過貽翎的口來向他要讚助費,他很快就掩飾住內心的不快,嘴角向上一翹:“那當然了,我會找設計師重新幫你設計幾套比這更漂亮的演出服,要完美無瑕的!”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內心閃現了郎傑的樣子,每次一提到這些藏族舞,就讓他想起那個討厭的家夥——郎傑,他心底希望貽翎的這個表演快點結束,投入到新的表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