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山莊(1 / 3)

十一年後

一個身穿淡藍色紗衣的少女,提著一籃還帶著露水的鮮美水果,往莊內悠然走去,與裏麵風風火火奔跑而來的一道黃色身影,形成鮮明的對比。

“宣竹!”因跑了一會,聲音略有急促。

“飲菊?”宣竹放下手中的果籃,趕上前挽住快要跌倒的飲菊。“出什麼事了,累成這般模樣?”宣竹扶起飲菊,雷打不動的問。

“古爺爺跑了。”飲菊好不容易的擠出一句話。

“什麼,又跑了?但也用不著累成這樣子,跑就跑了。”每次都是這樣的,真搞不懂。

“你有所不知,這次古爺爺走的時候還偷走了小姐的菜。”

“這有什麼,再做就是了。”畫小姐廚藝高超,無人能及,古爺爺偷吃也是常有的事,一點也不稀奇。

“可是,那些菜是琴小姐用來祭拜娘親的。”飲菊小心翼翼的說。

啊——

突然,一聲叫聲從莊裏響起。

“又出什麼事了?”宣竹問道。

這下飲菊也懵了。“我也不知道,回去看看吧。”說完,便提起裙擺往裏麵跑。宣竹應了一聲,拿起果籃跟著跑了過去。

一身紅色錦衣的少女跺著腳的在廳內走來走去,氣憤的說:“死酒鬼、老不死、臭老頭,我跟你沒完!”原本粉嫩的臉龐鼓得微微發紅,靈動的眼眸瞪得老大,卻有說不出的可愛。

這時。一少女悠然的道:“若畫,你別氣了,東西沒了再做就是了。”隻見少女側身坐在太師椅上,粉色紗織羅群著身,精致的容顏,甜美的淺笑著,水眸閃爍如銀星般璀璨,始終注視棋盤。

“如棋,你倒說得輕鬆,那可是我千辛萬苦,花了整整五年時間釀製而成的醉仙玉露,藏了那麼久,防了那麼久,最終還是遭了家賊的手。”若畫無淚向天訴。

“不行,這次一定要嚴懲不貸。”坐在另一端的撫琴白色素衣裹身,絕色的容貌,柳眉微鄒,雙眸不起半點波瀾,仍顯絲絲嫵媚,但又拒人於千裏之外,若不做聲,還以為是一個絕世的絕色人偶。

“尋梅,慕蘭,出什麼事了?”剛到的宣竹和飲菊急切的問道候在門旁的兩人。

於是,尋梅和慕蘭便將事情經過告訴竹菊二人。不久,一個下人急衝衝向這邊跑來,直跑到屋裏的撫琴、若畫和如棋前麵行禮。

“怎麼樣,找到那老頭了?”見到來人,撫琴和若畫齊聲急問,也不管尊老不尊老了。

“還沒有。”小廝汗如雨下,“不過,莊外有人來求醫。”

“求什麼醫,不救。”若畫正氣在心頭上,什麼都不想管。

“是。”

“慢著。”撫琴叫住欲退出去的小廝,“你先請他們到客廳。”她惱怒,但很快冷靜下來,對門外叫道:“尋梅、慕蘭。”

“小姐。”

“琴小姐”

尋梅、慕蘭應聲而入,宣竹與飲菊跟著進來。

“你們去客廳替我們招呼一下客人,如果沒什麼事情,你們做主就好了。”梅蘭竹菊四人是分別照顧撫琴、如棋、靈書和若畫四人的起居飲食的,雖然是婢女,但撫琴她們從不把她們當下人看待,亦不讓她們看低自己,並各自親授本領給她們。對她們的辦事能力很有信心,是以放心她們四人替辦事情。

“是。”於是梅蘭二人恭敬應下便退了出去。

“宣竹,你回去看看靈書吧,估計這時候也該醒了。”若畫無力的吩咐宣竹,亦對飲菊說道:“飲菊,你也忙了半天了,回去休息吧,別累壞了自己。”

“是。”竹菊二人應道。

“小姐。”宣竹捧著一盤果子推門兒進,向裏邊的大床走近,隻見那足夠兩三個大漢並躺的軟床上的人兒,用一張被子從頭蓋到腳,很是好笑。

啊——當宣竹轉身後,看見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放大的呈現在眼前,大叫一聲,隨即平靜又無奈。“小姐,別玩了。”

“無聊!”靈書撕下麵具,負氣的扔在桌子上,麵具之下,一張異常雪白的清秀俏麗的玉顏,卻顯得不食人間煙火。“你怎麼老是可以知道是我的。”宣竹不是沒上過當,但第二次便失靈了。隻能說,不愧是自己教出來的人啊。

“小姐,你若真想嚇人,可以去找慕蘭、飲菊,或者是棋小姐的。”整個山莊,上至莊主,下至小廝,沒有一個人不被小姐捉弄過的。

“找她們?更沒意思了!”靈書不坐凳子,反跳上桌子上坐。莊裏最單純,最沒心機的就是她們三人了,幾乎是說什麼信什麼,特別是如棋,估計哪天被人賣了,還幫著人家數錢呢。

“小姐,餓了吧。這果子是我今早到後山摘的,可新鮮,快嚐嚐看。”靈書最喜歡新鮮的果子,不管甜酸澀,隻要新鮮,都一樣喜歡,另一原因,就是靈書不得沾葷,一旦沾葷,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宣竹每天不辭辛苦的到後山摘選鮮美的果子回來。

宣竹把果子放在桌子上,任由靈書挑選。

“還是宣竹知我心啊!”靈書隨意拿了一個便吃起來。

“當然呢!”她跟隨靈書小姐已有八年之久,對靈書的生活習慣最熟悉不過了。宣竹一邊整理床上的‘人’,一邊說道:“小姐今天怎麼這麼早起來了。”

“這還不得感謝你們。”一大早搞得雞飛狗叫的,害的她睡眠嚴重不足。說著,靈書不由得重重的打了個嗬欠,隨後又拿起一個果子開嚼。

靈書看似與常人沒有不同之處,實際上她除了不能沾葷,還比常人嗜睡,一天十二個時辰,她得睡十個時辰,嚴重的,甚至三五天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