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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仔細研究的日本

最近釣魚島形勢異常緊張,日本問題又成為中國人普遍關心的主題。在眾多的有關對日本研究的著作當中,最有影響力的文獻是美國研究者本尼迪克特寫的《菊與刀》,其次是日本人新渡戶稻造寫的《武士道》、小泉八雲的《日本與日本人》、在中國還有在日本生活多年的國民黨元老戴季陶寫的《日本論》等。

《菊與刀》的開篇中談到,“在美國曾經全力以赴與之戰鬥的敵人中,日本人的脾氣是最琢磨不透的。這個強大對手,其思維習慣和行動竟與我們迥然不同,以至於我們必須認真加以對待,這種情況在其他戰爭中是沒有的”; “在太平洋上,我軍已經在塞班島登陸。這是預告日軍終將徹底失敗的大戰役。在這以後,我們的士兵便日益與日軍短兵相接。而且,在新幾內亞,在瓜達爾卡納爾、緬甸、阿圖、塔拉瓦、比亞克等戰役中,我們已經清楚地知道,我們所麵對的是何等可怕的敵人”。可以說,在太平洋戰爭後期與日本的短兵相接中,美國更加認識到了日本的可怕。

從近120年的曆史來看,日本曾經在日俄戰爭中打敗過號稱“世界第一陸軍”的俄國;1936年就可以造出多艘航母;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敢於向18個國家宣戰;二戰戰敗之後又重新崛起。對於作為鄰居的中國來說,日本的確是一個令人憂慮的存在。

本尼迪克特還寫道,“與我們作戰的對手日本是一個不屬於西方文化傳統而又充分武裝和經過訓練的民族。西方國家所公認的那些基於人性的戰爭慣例,對日本人顯然是不存在的……為了與之對抗,我們就必須了解他們的行動。從而使了解‘敵性’成為一個主要問題”。正是由於日本這個國家的特殊性,作者認為研究日本尤為重要。《孫子兵法》上有一句話“知彼知己,百戰不殆”,我們隻有更好地了解日本這個近鄰才能知道他們的思想基礎和思考方式,推測他們的政策方向,看看他們的軟肋到底在哪裏。

但無疑我們對日本的研究比起日本對我們的研究還是很不夠的。國民黨元老戴季陶在他的《日本論》中寫道:“中國”這個題目,日本人也不曉得放在解剖台上解剖了幾千百次,裝在試驗管裏化驗了幾千百次。我們中國人卻隻是一味地排斥反對,再不肯做研究工夫,幾乎連日本字都不願意看,日本話都不願意聽,日本人都不願意見,這真叫作“思想上閉關自守”、“智識上的義和團”了。戴季陶還希望國人:“從今以後,要切切實實地下一個研究日本的功夫。他們的性格怎麼樣?他們的思想怎麼樣?他們風俗習慣怎麼樣?他們國家和社會的基礎在哪裏?他們生活根據在哪裏?都要切實做好研究的工夫。要曉得他的過去如何,方才曉得他的現在是從哪裏來的。曉得他現在的真相,方才能夠推測他將來的趨向是怎樣的。”

實際上,筆者自己從2006年開始就通過朋友的介紹來到了內蒙古庫布奇沙漠中的恩格貝綠化基地,由於每年有很多日本人來到這個基地,從而在實際工作、生活中多次近距離接觸到普通的日本誌願者。在植樹時了解的日本人對待工作的態度、責任心和他們的紀律性同國人還真是有很大區別。之前也看到過一些對日本斥責、怒罵的文章以及一些國人對日本人的另外一種評價。在多次植樹交流中發現日本人真是同我們思考問題的方式不一樣。這種不同應該就是來自於文化方麵的差異,這種差異無疑正是我們要研究的方向。

自己曾經將日本的這種文化方麵的不同簡單地歸結於島國的危機意識,但後來經過分析比較發現實際上日本這個國家並不小,其麵積比起德國、英國、法國毫不遜色,人口數量更是達到1.3億之多。如果將日本文化的特點僅僅歸因於“島國”,那還有那麼多比日本小很多的島國,比如馬達加斯加等,為何就感受不到日本這樣的所謂“島國”文化呢?與中國比較,日本沒有我們這樣遼闊的土地、眾多的人口、豐富的資源。但他們卻能夠將自己搞成世界第二大經濟體(近年已被中國超過),無疑憑借的是自己獨到的文化。如果我們能夠對其有所認識並借鑒一些長處,無疑能使我們在了解其“敵性”之時,更好地促進我們國家的繁榮發展。

很多人隻是知道日本的一些表麵,而不知其文化的由來,自己對日本的研究就是想要通過比較的方式弄清日本文化背後的內容。沒有想到的是,日本的文化竟然同中國曆史上曾經璀璨的墨家學說具有巨大的相似性。

(本文為該書前言,本刊有所刪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