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進修學校裏麵,有二十年前,教育局和進修學校合作修建的教職工公寓,當初是安置一些新的教職工骨幹用的,如今這些房子基本上都沒有什麼人住了,因為大部分當初的教職工,如今都有了新房了。
這裏,除了一些戀舊的長者外,住的多是租戶了。
白蘇家,在這裏,算是老租戶了。
很多人,甚至已經忘了,他們是租戶,還會以為這裏就是他們的家。
昨晚,白蘇在歸途,還在思量,該怎麼跟母親起他和張蕊分手的事。
而就在這個時候,白蘇就看到了張蕊。
此刻的張蕊身穿一條粉色的新裙子,和一個穿著中袖西裝和七分潮褲的年輕男子手牽著手。
這個年輕男子白白淨淨,長相普通,還有點胖,但是看上去挺有錢,戴著一個真皮手表的手,正拖著一個紅色的米妮旅行箱,
那個旅行箱,是迪斯尼出品,還是正品,挺貴的。是幾年前,張蕊去讀大學,白蘇送給張蕊的,因為張蕊就喜歡米妮,白蘇就是她的米老鼠。
昨喝了酒,可是心依然沒有被麻醉,還是會疼。
感受到白蘇灼熱的眼神,張蕊心頭泛起一股羞恥感,不自禁地掙開了被拉著的手。
那個年輕男子不是白癡,馬上就反應過來什麼事,當下冷冷瞪了白蘇一眼,重新伸手,強硬地將張蕊的手牽了過去,還刻意地用甜膩膩的聲音道:“蕊,你先上車,我把你東西給放後備箱。”
話間,年輕男子拉著張蕊走過兩步,將旁邊的一輛奧迪Q的車門拉開,在開車門時,還炫耀般地給了白蘇一個張揚的眼神。
“白……白蘇。”張蕊很有些尷尬,但是她還是跟白蘇打了個招呼。
白蘇微笑:“嗯……這準備去哪?”
“回學校……”
張蕊低聲應道,這個時候,在她身後,一棵大樹後轉出兩個身影,正是張蕊的父母,張東陽和胡義英。
“喲,這不是白蘇麼?不用上班麼?也對,我差點忘了,你連實習資格都被取消了,前途渺茫呢。”
胡義英的話,總是那麼刻薄。
張東陽是個男人,性子多少有些不同,他不由拉了下胡義英,低聲提醒:“都是鄰居,少兩句。”
“我錯了麼?”胡義英扭著她的水桶腰往前走著,正眼都沒瞧白蘇:“可笑巫梅也是那樣真,以為是金子怎麼都會發光,但是不識時務的人,算得上是金子麼?充其量也就是一塊廢鐵。”
白蘇知道胡義英很市井,以前也聽過她刻薄地評論別人,更聽過不少人罵她勢利眼,不過那個時候,白蘇還會盡量用其他的角度,來正麵看待胡義英。
不過這個時候,白蘇發現,真的很難聽。
但是白蘇並沒有他自己想象中的那麼脆弱,或許是因為一夜的神奇經曆,初步掌握神農遁神訣,讓他對自己的未來重新充滿了信念。
可能還因為,從胡義英的話中,白蘇明白他母親已經知道一切了,而且還在外人麵前極力地維護了他。
這讓白蘇心底泛起一股比法力還更讓他有底氣的力量。
那是母愛的力量。
所以麵對胡義英這種打擊,白蘇隻是淡淡一笑,也沒懶得正眼瞧她,而是看向張蕊:“他就是你選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