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丞相拂袖而去後,他的小老婆們也跟著出去了,大堂內隻有林若冰姐妹二人與袖香一群丫鬟們。“妹妹,真是對不起,姐姐沒能幫到你。你可別怪罪姐姐,妹妹常年在外的有所不知,爹爹脾性烈,生起氣來誰也勸不了,若是姐姐強行為妹妹求情,姐姐也會深受連累。等爹爹氣消下來姐姐再去向爹爹求情,這些天就委屈妹妹了。”林若霜說話的語氣與臉上的表情完全不相符,嘴上溫柔細語,體貼關懷有加,但臉上嘴角微彎,雙眉輕挑,雙眸含笑。“姐姐秀外慧中,菩薩心腸這不是京華內外都知道的是嗎?姐姐提妹妹‘求情’妹妹心領了。但姐姐那天晚上的事情妹妹更是會銘記於心。”說話噎人好像誰不會似的,林若冰翻了個白眼,既然別人已經對自己動手了,自己還對別人客氣相待不是腦子進水就是被驢給踢了。“妹妹這是又哪裏的話,姐姐那日找不著妹妹,以為妹妹回去了,自己便回去了。哪知家丁告訴我,你未回,姐姐那叫一個心急如焚,姐姐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也做不了什麼,隻能求爹爹派人出去尋找,哪知爹爹說‘一個不守婦道閨戒的孽女,找她有何用’,你知道姐姐聽了有多傷心嗎?”林若霜雙手撫胸,無可奈何的心碎。“妹妹說的可都是人話,難道姐姐挺不懂嗎?這裏就我們兩人,有事就攤開了說,就不要在我麵前裝樣子了,收起你那裝模作樣,楚楚可憐的模樣,怪惡心的”。林若冰拉起袖香的手就往外走。“妹妹,妹妹…”瞬間林若霜眼淚快速掉落,哭的梨花帶雨。見人走遠了,自個也不在裝了,收起眼淚,臉色變得厲色,“今日之事若是有人透出半點風聲,我割了你們的舌頭。”說完也帶著綠意負氣而去,“是”留得身後一群膽戰心驚的仆人丫鬟。
芍藥閣內,“姑娘,你為什麼要點奴婢的穴,剛才奴婢是聽得心驚膽戰的,多想給姑娘抱不平。老爺也真是的也不查問清楚就治姑娘的罪。姑娘我去跟老爺解釋清楚,說是大小姐的錯,要他不要罰你了好嗎?”說的正激動,轉身欲奪門而出,而林若冰則擋在門上,“袖香,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正如我剛剛所說的,他早已認定了我的罪名,你去了也是於事無補,反倒可能還治你個無視家規的不敬之罪,你別忘了我現在是個無後盾的嫡女,府內多少人想將我除之而後快,到我在閉門思過,你再來個關押處罰,我們在京華也有其他親人好友,萬一那個不安分的人對我們下殺手,我們跟誰救去哭去啊!”林若冰苦口婆心的對袖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姑娘,對不起,是袖香莽撞了,不顧姑娘的處境,以為能給姑娘爭口氣,反而還給姑娘添亂,袖香對不起姑娘。如果姑娘今日不點我的穴,製止我說話,袖香可能真闖下彌天大禍了,姑娘你懲罰奴婢吧”。袖香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林若冰將袖香的頭攬在懷裏,想哄小孩一般。“袖香,你也是出於對我的忠心,沒有錯,也不用罰。我回府之時就與你說過,在這裏我隻有你一個親人,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對和錯,別忘記了我們這次回府是為了完成娘親的遺願,查詢哥哥的消息,我們兩人誰也不許出現意外,我們二人要同心協力才能在此處站穩腳跟,知道嗎?”林若冰用右手擦拭著袖香臉上的淚珠。“嗯嗯,姑娘我知道了,我會誓死保護姑娘的,誰要是敢傷害姑娘一根頭發,袖香就跟誰拚命。”袖香在用上摸幹臉上的淚痕,信誓旦旦的說。林若冰更加用力的將她擁入懷裏“袖香,你給我聽著,我不用你為我拚命,你答應我好好活這就行。現在我就你一個親人了,失去你我就什麼都沒有了”。就這樣兩個女子在芍藥閣的門前抱頭痛哭。“好了,別哭了。她們已經開始動手了。我們還是要小心為妙,留足力氣應付那群惡狼”。林若冰拍了拍還哭的稀裏嘩啦的袖香。
夜,星月密布,清風拂麵,芍藥閣的屋簷上,少女著清涼薄紗,曼妙的身影在月色的映襯下迷人而神秘,三千縷青絲,被一支銀發簪卷起,右手拿著青花酒壺,左手舉著瓷杯對月暢飲。林若冰知道恐怕以後在沒機會享受這樣平靜的夜了,舉杯對月吟誦到,“花香惹人愛,年年春意濃”。“姑娘長得如此美麗動人,奈何是個‘盲人’,可惜了,可惜了”。林若冰跳身而起,快速拔出頭上的發簪,任由三千青絲垂下隨風飄揚,將銀發簪直逼那個隻聞其聲,未見其人的男人的喉嚨上,“來者何人?”“林二小姐,可要手下留情啊,本王今夜夜裏出來散步,路徑此地,見有人吟詩喝酒,一時酒性大發,想來討杯就喝,怎麼說本王對二小姐也是有救命之恩,奈何遭二小姐如此對待,真是傷心死本王了。”見來人正是當今玨王,林若冰就放下了發簪,也不管他了,坐下繼續喝酒,“你這丫頭好生無禮,為何不向我行禮?”玨王見林若冰對他不管不顧反而自個坐下開懷暢飲了,完全忽視他的存在,對此他十分不滿。“小女子沒想到玨王竟有半夜不睡覺,四處遊蕩說別人是盲人的癖好,但小女子聽聞當今玨王文武雙全,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可謂是奇才,你這睜眼瞎子竟敢冒充玨王英明,我不將你告發了見官府你不感恩戴德,反倒得寸進尺要姑奶奶我行禮,你算那顆蔥啊。”抬腳就往玨王身上踢。“哦,原來這蠻不講理就是小丫頭的本性啊,小丫頭生氣起來還挺有趣的。好了,別淘氣了”。玨王邊挑逗,一邊躲避著林若冰快速襲來的拳腳,“淘你妹,看我不將你個采花大盜給手刃了”。林若冰手上的動作給快了,“喂喂喂,我什麼時候又成了采花大盜,你這丫頭才是睜眼說瞎話的呢?”此時林若冰才不管他說些什麼向他身後的破綻襲去,哪知蕭子軒的身後好像長了雙眼睛一般,見她襲來,立即轉身,冷不防的林若冰撲了個空,腳下也踩了個空,身體失去平衡,整個人往下掉,她隻能安靜的閉上眼睛祈求自己不要摔個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林若冰感覺過了好久好久,小心翼翼的張開自己眯的緊緊的雙眼,一拳伸過去“混蛋,你抱過了嗎?”蕭子軒揉了揉被林若冰打的烏青的俊臉,“你這不講理的蠻丫頭”。林若冰見蕭子軒好像真的生氣了,可是他與那個人很想自己十分抗拒與他相處但他的確對自己有過救命之恩,自己不感激就算了,還有打人家一拳,換做誰,誰不生氣啊。“那個,那個對不起啊!”林若冰低著頭很小聲的說,“你說什麼,我年紀大,耳朵不好使,你再說一遍”。蕭子軒挑著眉,滿臉笑意的整個人湊了過去。林若冰這是有些來氣了,這不明擺著來耍她的嗎?林若冰心生一計。“對不起啦,抓賊啊!來人啊,抓賊啊。”蕭子軒意識不好了立馬拉入懷裏捂住林若冰的嘴。與此同時,一群家丁抄著家夥聞聲而來“抓賊啊,抓賊啊”。林若冰使勁的掙紮想要擺脫蕭子軒的束縛。少女柔軟的身體在蕭子軒的懷裏扭動著,少女獨特的芍藥芳香飄散在蕭子軒的鼻前,對於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來說,這無疑是個致命的誘惑,“你若是敢再動一下,我們上把你帶回去當壓寨夫人”。蕭子軒這麼一說果然奏效了。“丫頭,記住明天我還在這裏等你,希望你不要再耍什麼花招了,我會很生氣的”。蕭子軒將林若冰送回房後,在她的額上親了親,他的身影也跟著隱沒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