玨王和林丞相離開後,屋內的人也散了。
一路上,袖香悶悶不樂的,臉上的小臉鼓得像氣球一樣,就差額頭上沒啄著“別惹我,我很生氣”幾個大字。“怎麼了。”林若冰實在不習慣這樣的袖香。“姑娘,相爺太過分了怎麼說您也是他的親生骨肉,而且還是相府的嫡女,他們怎麼能這樣對您。”袖香氣呶呶的說著。女子輕輕一笑,“原來一路上怏怏不樂是這個原因啊!真是個傻丫頭。”“姑娘,難道你不生氣的嗎?”袖香很是詫異。“對一群陌生人有什麼好生氣的,袖香你要記住在這裏你和老伯才是我的親人,所以我希望你們都能平平安安的,知道嗎?”林若冰鄭重其事的說。“好,我隻聽姑娘的。”袖香隻有點頭的份。“那我們回去吧!剛才沒吃飽,我們回去煮點粥。”女子給袖香一個安心的微笑。“姑娘,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哪怕豁出袖香的性命”。在林若冰走遠後袖香暗暗發誓。
兩個月後。
清風帶著些許晨曦的暖光,吹拂過整個京華內外。這天袖香天沒亮就起來忙東忙西的,因為今天是她姑娘的及笄禮,就意味著姑娘長成大人了,就能夠尋找自己的良人和幸福。一想到良人,袖香的腦海裏就浮現出翩翩公子模樣的玨王與自家姑娘站在一起身邊還帶著個玉麵粉琢的小娃娃的場景,一時間袖香的小臉連同耳根一起不禁紅了起來,揮走那令人羞澀的想法,“姑娘你起來了沒有。”輕輕敲著林若冰的房門。房門被打開後,女子一身紅衣,三千縷青絲隨意散落,初睡醒時眼神還帶著些許朦朧的小迷離,高挑的身段將身上那玲瓏有致的曲線展示的淋漓盡致,林若冰本來就長的絕美再加上今天著上一身紅衣更顯得妖嬈美豔。袖香即使每日都陪著林若冰的身邊,她的美自己早就一清二楚,司空見慣了的,但這次自己還是看呆了。“快把你的口水收一收,你要是這個樣子去見娘親,成什麼樣子,豈不是冒犯了娘親的在天之靈”。林若冰眉頭微微皺起假裝嚴肅,她不是真想去捉弄袖香,隻是袖香這呆呆的樣子令她忍不住去做了而已。“奴婢,知錯。”袖香看見這樣嚴肅的林若冰緊張的不知所措。林若冰一看袖香這慌忙的樣子知道這丫頭當真了,馬上說,“我剛會兒是與你開玩笑來著。娘親,早已把你當作自己的女兒,又怎會計較你以什麼樣子出現在她麵前呢!”袖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長長的舒了口氣,“姑娘你是想嚇唬死人家嗎?”說完還不忘白了林若冰一眼。林若冰與袖香一同長大,且她們長年住在山外的莊子,她們之間的相處自然沒有什麼規矩。“你家姑娘我是不是很美?”女子對著妝台上的鏡子用手挽了挽那烏黑發亮的青絲,漫不經心的說。“美”袖香吞了吞口水,姑娘美的連同作為女子的自己都忍不住愛上她。“如果讓你嫁給我,你可願意?”她用那雙如同星星般閃耀的眼睛對視著袖香的眼睛。“願意”,袖香鬼使神差的點頭,“看我家的袖香姐姐是恨嫁”。林若冰的右手摸著下巴,點頭踱步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似乎真的在想著要把袖香許給那戶人家。當袖香回過神來時,小臉如同煮熟了的雞蛋一樣,而罪魁禍首卻沒心沒肺的笑的正歡。“姑娘,你這黑心肝的,就隻會捉弄人家。”袖香惱羞成怒剁了剁腳,提起裙子往外跑。留在屋內的林若冰停止了臉上的笑容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小丫頭就是容易害羞。”林若冰知道也隻有在娘和袖香麵前自己才能活的輕鬆,才能像常人一樣肆無忌憚的說說笑笑,因為她們是親人。
丞相府的祠堂裏,袖香遞給林若冰三支冒著嫋嫋白煙的香,林若冰拿著遞來的香插在寫著“林容氏清芝”的排位前,而後跪在排位前磕了三次頭“娘親,冰兒來看你了,今天女兒是不是很美,發髻是冰兒特意讓袖香梳的,您也覺得很好看很精致是吧!今日是冰兒的及笄的日子,女兒長大了,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娘親您就安心吧!”說完後林若冰往地下倒了一杯酒。“娘親不是對冰兒說過要冰兒找一份好姻緣,不要不要步您的後塵嗎?冰兒答應你,會找一個我愛他,他也愛我的人。給你生個可愛的外孫。”林若冰往地上倒第二杯酒。“娘親,放心該還的遲早要還回來的。”林若冰說的很小聲連站在她身後的袖香也沒聽見,最後決絕地往地下倒下第三杯酒。“娘親,冰兒下次再來看您”。林若冰起身走了。
大堂內,滿滿的桌椅整整齊齊的擺放著,桌子上放置著很多精美的小點心和孩子們喜愛的糖果,屋簷下掛滿了紅色的燈籠和綢緞,紅色的鞭炮被高高掛在半空中,仿佛整個世界的紅色都被聚集在一起了,非常喜慶的樣子。但大堂內卻冷冷清清的沒有半個人影,沒有一點像舉行及笄儀式的現場。“二小姐,相爺公務繁忙,無閑暇時間陪你進行儀式,希望您能體恤相爺一心為國的忠笑”。林管家用他那特有的渾厚而蒼老的聲音向女子稟報。“無礙,父親大人愛民如子,一心為社稷,做女兒的應該體諒父親,為父親分憂。管家,我這也沒什麼可忙的,就回去伺候父親吧!”林若冰對林管家說話時就像對待一位老者,並沒有半點狐假虎威的命令式。林管家對這個二小姐的印象還不錯張持有度,心想:前丞相容格的外孫女果然不是一般人能不及的。“姑娘,你看著這”。因為被這場景氣的,袖香說話時還帶著些許哭腔。“本來也沒想這與她們一起過這個及笄禮,又有什麼可在意的呢!”女子一臉平靜的說,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喲!妹妹是在演哪一出啊!這及笄禮弄的可謂是別開生麵啊!”林若霜緩緩走入大殿,言語間滿是嘲諷。“姐姐,怎麼來了?”林若冰直接忽視林若霜那嘲諷的語氣。“妹妹的及笄禮,這麼大的事情,姐姐怎麼能不來送禮呢?”林若霜給了眾人一個風情萬眾的微笑。“碧綠,快把我送給二小姐的禮物拿上來。”碧綠應聲,將一個紅色的錦盒遞到林若冰的麵前,林若霜用她那纖纖白皙的玉手打開錦盒,錦盒內是件桃色的衣服,看上去很精致。林若霜愛不釋手的撫摸著錦盒裏的衣服,臉上滿滿都是優越感。“這桃珍霞帔是爹在我及笄禮那天送給我的,聽管家說是爹爹親自上門請縫家女製作的,妹妹久離京華可能不知道縫家女性格有多古怪,很多人想請也請不到”。林若霜仿佛還沉醉在父親的寵愛中。“對啊!相爺對大小姐真的好的沒話說,大小姐去年的及笄禮雖沒有公主的隆重,卻也所差無幾,最重要的是相爺還親自給大小姐帶上發簪。碧綠陪著大小姐見過眾多官家小姐的及笄禮還沒見過像二小姐的及笄禮這般…,怪不得相爺不願來這地方。”沾沾自喜的碧綠輕藐的視線環繞著大堂內。“放肆,碧綠你怎麼能這樣說話,你在不是在挑撥父親與妹妹的關係嗎?掌嘴,此能這樣跟妹妹說話,掌嘴。”林若霜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好像真的是在為自家姐妹抱打不平。碧綠雖然向林若冰道歉了並且掌打自己的臉作為懲罰,但臉上卻沒出現明顯的掌印反而還能看去她輕藐的神色依然存在。林若冰則站在一旁默不出生的看著她們主仆二人在演戲,沒有林若霜的指示碧綠一個丫鬟敢起什麼風浪。“妹妹,碧綠這丫頭心直口快,希望妹妹你大人有大量不要生這小丫頭的氣,原諒她的無心之失”林若霜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向林若冰請求著。“姐姐這話妹妹此敢當,更何況連姐姐的婢女有這麼深厚的見識,妹妹我更應該向她討教一番,怎會生氣。”林若冰當然知道林若霜是借著碧綠來給她安個無理取鬧,小肚雞腸的罪名,好襯托出自己的賢惠開明。林若霜見形勢不對立即改換話題“這桃珍霞帔,姐姐穿過一次後就舍不得穿了,現在把它作為禮物送給妹妹,也當作是姐姐替父親沒能來妹妹的及笄禮陪罪的,希望妹妹不要記恨父親。”言外之意就是我所擁有的父愛比你一個嫡女多得多,我能夠替代父親說話,你能嗎?畢竟連一件衣服都是我不要的你才能擁有的。“姐姐,言重了。父親大人一心憂國憂民,實屬百姓之福,妹妹此會能不體諒父親的繁忙公務呢?隻怕姐姐舍不得父親大人日日操勞吧!南月以德孝治天下,父親大人身為丞相,自然要以身作則,二娘雖然出生卑微,怎麼說也是父親三台大轎,抬回來的夫人,更何況二娘死的早,姐姐自小無人照服,又自小長在父親膝下,父親大人自然會善待姐姐,事事親力親為。”林若冰以四兩拔千斤的話語堵住了林若霜暗地裏嘲諷她的話語。林若霜被揭了短,漂亮的小臉時而紅時而黑,“妹妹,姐姐今日身子有些不爽,就先回去了,下次咱們姐妹再一起聯絡感情”,也不等林若冰回答就衝衝的走了。“嗬,我看你是被揭了老底,心情不爽吧!”,一直站在林若冰身後的袖香忍不住吐槽。“好了,去叫安伯來,我們一家人簡簡單單的吃過團圓飯”。女子淡然一笑,如同芍藥花開般妖嬈美豔,又如同清蓮般高雅脫俗,這本來是兩種不能相提並論的形容但用在林若冰身上卻毫無矛盾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