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
金色餘暉斑駁的散落在赤褐色的土地上,枯黃的落葉潦倒的傾斜在一輛殘破的馬車邊,偶爾也會越入馬車躺在一片或白或綠的小身子上,努力汲取些許細微的溫暖。
一隻被餘暉染成了金色的蝴蝶忽然離開了那張一直沉睡的小臉,原來是她的醒來驚擾了它,但它也不慌不忙的繼續環繞在她身邊,似乎熟識了她很久。
“我怎麼……會在這裏?”穆姒慵懶的從馬車上坐了起來,對於為什麼會在馬車上,還睡到了黃昏,她似乎什麼都想不起來。
“誒!小五,你怎麼也在這裏?你知不知道我怎麼會在這裏?”穆姒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走到名喚“小五”的馬匹身旁,撫順了它有些淩亂的毛發,似乎見有人給自己撫順了毛發很開心似得,小五也伸出小舌頭回舔著穆姒的臉頰。
“小五,你說我是怎麼了,最近我總是怪怪的,會莫名其妙的去到陌生的地方,可是做了什麼又都想不起來,你說現在都黃昏了爹爹和姐姐還有無惜哥哥要是發現我不見了,會不會找我找的很辛苦?”穆姒還在若有所思的時候,小腦袋傳來了一絲痛楚,頓時臉色通紅“小五!這是我的頭發啦!不是草!為什麼你老是喜歡吃我的頭發呢?小五餓了嗎?那我們回家吧!”
穆姒解開了馬車的繩索,減輕了‘饑餓’小五的‘重擔’,而且那輛馬車已經不能再用了,牽著它向回家的方向走著,時而還會在地上摘采一些綠草喂給小五吃。
[穆府]
就在穆姒還不明所以的回想,悲劇已經發生了。
時間就在她醒來的兩個多時辰之前,大火已經無情的吞沒了半個穆府大院。
“畜生!你放了她!你快給我放了她!”穆赫渾身是血的趴在地上,失去血色的雙手還死死的抓著應天寶的衣角,雙眼猙獰而絕望卻又憤怒不已。
“老東西!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這是你十幾年前就該做的事!”應奶娘褪掉了剛進穆府的衣衫,換上了一身錦緞華服,趾高氣昂的看著地上狼狽的穆赫,奸笑的指著身後被應家隨從抬著的昏過去的‘穆姒’,繼續奚落到:“都一把年紀的老頭了,難道還想霸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給你一些慰藉?那多浪費啊!你已經老了!看看我兒子,他可要比你年輕氣盛血氣方剛,你就安安心心的去找你的老情人吧!天下終將是我們應家的!哈哈哈哈!”
“你這狠毒的女人!你也是為人父母!她是我的親生女兒!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快叫人放開我女兒!不然我死都不放過你!”絕望的男人眼裏帶著一絲狠厲,他以為他能保護好恩人的女兒也能保護好她的孩子,可惜他錯了!大錯特錯了!
就在早上,這個麵前的女人還是‘應天寶的奶娘’給穆府上上下下都送去了薑湯,誰知喝過薑湯的人不出兩個時辰就相繼倒了下去,而這個女人卻搖身一變成了‘應天寶的娘親’,命令早就潛伏在穆府大院外的人馬闖進來,把值錢的財物一掠而空不說,還點起了火把,要將整個穆府大院燒毀。
這些人沒有發現真正的穆姒和無惜在昨天夜裏就已經逃走了,也許是因為他們跟應天寶一行人相隔了一段距離才慢慢跟隨過來的,這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但是自己可憐的親生女兒卻因為自己的愚蠢被人當做‘穆姒’被帶走,她還年輕,她的人生不該是這樣的!
想到這裏,憤怒灌滿了穆赫的全身上下,他隨手抓起身邊的利劍,騰的一下爬起來,向著應天寶的胸口刺去。
應天寶是學過武術的人,何況他確實是年輕氣盛,怎麼會看不出穆赫已經癲狂得想要殺掉所有的人,他一個側身閃開了穆赫的利劍。
穆赫見撲了個空,卻也沒有停止攻擊,直接衝向抬著穆瑤瑤的人劈去。
“噗!”鮮血飛濺,寒冷的刀光已經蒙上了最美的紅色,男人受了這一致命的一劍,鮮血不停的流出溫暖的脊背,他終於也失去的站著的力氣,狠狠的跪在女人麵前,她這一刻的麵容仿佛是世間最美的臉龐,她的一顰一笑不斷的浮現在腦海中,男人努力喘息著,緩緩伸出雙手想要再撫摸一遍這柔美的臉龐,他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呢?這就是他此生最珍視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