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耀景徽十年秋,護國公蘇恪文病重,邊疆蠻夷來犯,屠百姓一城。消息傳回京都,雲徽帝大怒,護國公世子蘇祁風主動請纓,次年六月,平定邊疆,並降鄰國藍伽為臣。同年十月,班師回朝。
天微微亮,城郊官道上一輛錦藍色馬車緩緩行駛。駕車的灰衣男子看著不遠處的城牆,加緊了速度。
“大家都排好隊,排好隊,檢查!!”城門的守城兵在前麵朝著後麵的人群大聲喊。
黎煊停下馬車,看著前麵排隊的人群,微微側身對馬車裏的人說“小姐,城門有官兵正在檢查,是否拿出護國公府令先行一步?”
碧落看著倚在軟墊上假寐的自家小姐,放下手中的衣衫掀開車簾一角冒出頭“小姐說無妨,咱們等一會就是”眼神留意的看了一眼周圍,大多是趕早集的百姓。正準備放下簾子,發現對麵也正停了一輛馬車,雖不起眼,但是丞相府的暗徽卻讓碧落多看倆眼“丞相府?”隱下眼眸中的不解回到了車內。
京都東街的瀾袖樓門庭若市,巷子裏停滿了馬車,樓上絲竹頻傳。
“哎喲!這不是少將軍嘛?”瀾袖樓老板娘看見門口出現的人立刻帶著夥計迎了出來,一個眼神示意讓夥計牽馬,立刻迎上前“真真是稀客,想前月蘇少將軍回京的場麵,喲!”甩了一下手中的娟巾“那可迷倒了我瀾袖樓一片姑娘呐”蘇祁風向旁邊微微側側身子,身後的點墨笑著攔下來“老板娘,我家世子行軍打仗可聞不慣這脂粉味”說罷,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今日風公子邀約我家世子,不知一切可安排妥當?”“少將軍放心!”老板娘笑著收下了銀子掂一掂“我們瀾袖樓做事一向穩妥,再說風公子是咱們這裏的熟客,我們自然盡心盡力伺候著!都交代清楚了”指了指一旁的夥計“讓他來為少將軍帶路”
熱鬧的長廊到處都是嬉笑聲,在廊上彎彎繞繞拐了幾個彎,夥計才停了下來。“就是前麵這間,風公子吩咐了要清淨,不準旁人再向前靠近。”
“好!你退下吧!”蘇祁風環顧四周,微微皺了皺眉頭,推門進去。正中的屏風隱約印出臨窗倆個人的身影。
“祁風,怎麼現在才來?”臨窗的人感到開門的動靜出聲道。蘇祈風繞過屏風,一身紅衣妖嬈慵懶的臥在在美人膝,分明是男子,可眉目間一雙桃花眼卻是波光瀲灩,格外引人注目。再加上故意可憐幽怨的表情,還真以為出了什麼風流事。“祁風,人家可是等很久了。”蘇祁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徑直找了位置坐下,看著對麵未做聲的另一人。
深紫錦衣,黑發高冠,薄唇微抿煮著手中的茶,神情專注。手中的茶盅,釉麵滋潤柔和,釉如堆脂,純淨如玉,茶盞中綠葉幾經沉浮,散出淡淡清香。
“景陌,你煮茶的手藝可越來越精湛了。”蘇祁風不禁讚歎。
“哼,整個月耀,誰不知六皇子深愛茶藝並精通此道。”風洛揚見蘇祁風不理睬自己,擺擺手讓身邊的女子退下坐了起來“他啊,可不差你的那一點誇獎讚美,倒不如來看看我,誇誇我,我還能給你一些反應。”
蘇祈風擺了擺手“你還用的著我誇?所謂名士風流,京都城裏誰不知你風公子的大名?我回來這段時間可沒少聽你的風流韻事”說著看著倆人“近日我府中有要事,剛歸來不久,實在脫不開身。此番何事找我出來?而且還是這種地方?”說著嫌惡的看了看四周。
“哼,這話我不愛聽。這可是都城最有名的美人鄉,哪個姑娘不是溫柔可人,善解人意”風洛揚一雙桃花眼一挑“隻是你蘇大公子有潔癖,享不了這份福分。”說著仔細打量“這麼說起來我到是好奇,這行軍打仗一年多,又是邊疆那種苦寒之地,你是怎麼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