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難得全家人可以聚在一起吃個飯,劉氏知道明日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又要走了,很是不舍,自己的大兒子已經為國捐軀了,實在很不想自己的丈夫和剩下的這個兒子再出意外,徐氏也知自己夫君明日就要走了,也頗為不舍。這一頓飯剛開始眾人還把酒言歡,吃到後麵,一個個都惆悵起來,溫祁揚想著自己和兒子這一去怕是要到年底才能回來了。顧清清也察覺到了此時氣氛突然變凝重了,她很想說點什麼,可奈何自己是個啞巴。顧清清沒憋住,啊啊了兩聲。
溫祁揚望著這個頗顯女氣的孫子說:“子玉,可是有什麼想說的?”顧清清叫仆人拿來了紙和筆,寫了起來,隻見紙上寫著【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溫祁揚看著紙上寫的這三句話,不經眼眶微熱,他仿佛看見了戰場上大風驟起,軍旗飄揚的壯觀景象,想起了他這些年的南征北戰,鞍馬生活,看見了他為這個國家掃平一個個阻礙,維護者邊疆的穩定與和平,邊疆百姓的生活得以安穩。可是自己如今已老去,隻留的這麼一個兒子和兩個孫子,真希望自己還能為這個國家在堅守他個幾十年。“子玉啊!是祖父之前看輕你了,沒想到子玉竟有如此胸懷,可惜啊可惜!子玉你要是會說話多好!”
“公爹不必感歎,給子玉常年看病的神醫上次說子玉再過兩年自然就能發出聲音來了!”蘇氏這一說,所有人都望著她了,顧清清更是詫異,她的這個娘葫蘆裏麵到底賣的什麼藥?劉氏欣喜的問:“蘇氏,你說的可是真的?”“兒媳哪敢欺瞞公婆,兒媳所說句句屬實!”
“那太好了!看來是老天垂青我們溫家,一件喜事接著一件啊!”溫祁揚此刻內心也是高興的,自己的大孫女就要是王妃了,自己的這個嫡孫原來還在遺憾是個啞兒,如今也能說話了,一時開心起來,舉杯又喝了幾杯,這時,溫晨轉過身來對徐氏說:“阿彩,我和爹商量過了,想明日把子言也帶去軍營,曆練曆練。”一聽丈夫回來還要帶走兒子,徐氏哪裏肯“不行!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我也不求他有什麼建樹,隻要他常伴身邊就行。”本來溫晨是小聲和徐氏說的,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如今全桌的人都聽見了。溫聘婷也舍不得她這個哥哥,也來勸阻父親:“父親,你和祖父常年不在家,如今我們侯府隻剩下子玉哥哥和子言哥哥兩個男丁,子玉哥哥口不能言,我們隻剩下子言哥哥可以保護我們了,你要是把子言哥哥帶走了,那我們侯府著一大家子就剩下婦孺了。”十歲的溫詩詩和六歲的溫瀟瀟也一人抱了溫晨的一隻手搖了起來“爹爹,別叫哥哥上戰場,我們怕”“爹爹,你和祖父都不在,有人欺負我們了,我們隻能找哥哥了,你要是把哥哥帶走,那我們怎麼辦?”溫晨望著旁邊默默垂淚的妻子,再看看幾個女兒撒嬌的樣子,心也是軟了。劉氏一見原本還高高興興的一頓飯,弄得現在哭哭啼啼的,不免心中不愉“好了!大家開開心心吃個飯,不許誰再說什麼掃興的話了!”這一頓飯就在眾人各懷心思中吃完了。
顧清清回到房中,心裏想的全是蘇氏今日在桌子上說的,她的聲音再過兩年就會好了?真不知她這個娘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要不把她賣了都好說。顧清清想的正出神,門外卻傳來了春桃的聲音“少爺睡下了嗎?奴婢有些話想和少爺說。”顧清清搖了搖床邊的玲,春桃這才推門進來了,春桃望著站在燭火中的少爺,她心心念念的少爺回來了“少爺,春桃已經不敢奢望什麼名分,春桃是清楚自己身份的,以後不會再對少爺又任何非分之想,但求少爺可以允許春桃永遠陪在您的左右!”顧輕輕歎了口氣,望著春桃期待的目光,點了點頭。春桃看著顧清清笑了“那少爺就是答應了,那奴婢就退下了。”顧清清看著春桃離去,內心有一絲愧疚,她現在的身份是不能告訴她,她是女子,這一輩子都允諾不了她什麼的。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葬落花。顧清清終是又搖了搖頭,上床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