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湛盧劍(3 / 3)

眾妖急急應下,四散而逃。

何嫿把眼睛投向桃夭夭,勾起嘴角:“怎麼?你不走嗎?”

桃夭夭情不自禁地抖了抖身子,看看何嫿眼裏的殺氣,還是灰溜溜地走了。

何嫿挑了挑眉,嗤道:“現在,勝算是不是大點?”

典秋怒視何嫿,向身邊眾妖吩咐道:“給我上,殺了他們的重賞,臨陣脫逃的,死!”

眾妖一聽,反正橫豎是個死,不如殺了一個還能夠本兒,便一窩蜂地衝了上來。

何嫿皺眉,一鞭甩出去,修為高的瞬間吐出血來,修為低的頃刻魂飛魄散,何嫿正欲再揮一鞭,卻被白輕塵攔下,何嫿不解地回頭。

白輕塵一掌打飛欲偷襲何嫿的小妖,道:“你這般打法,這兩族是要滅族了。”

何嫿為難:“那……”

白輕塵把何嫿拉到身後,“我來吧。”他揮手把何嫿與蘇露露也罩在結界裏,隨後飛身而上,捏了個訣,朝下方打下一掌,眾妖眨眼間暈倒一片。

典秋望著半空中的白輕塵,心早已跌到了穀底,這下完了,白輕塵竟是隱藏了實力,以他如今的修為,就是再修煉兩千年,也及不上他分毫,這次,是他大意了。

白輕塵自空中落下,眼睛淡淡掃過眾妖,眾妖立馬棄甲而逃,潰不成軍。

典秋顫抖地指著白輕塵:“你,你,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白輕塵一步一步走到典秋身邊,附到典秋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典秋‘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雙眼空洞地望著白輕塵一言不發。

白輕塵揮手收回結界,何嫿疾步走到白輕塵身邊,不可思議地看著白輕塵:“你……什麼時候有那樣高的修為了?”

白輕塵微微一笑,把何嫿嘴角的碎發別到耳後:“明天,明天我會告訴你,現在,先處理他吧。”說著,指了指身旁跪著的典秋。

何嫿點點頭,走到典秋麵前喚出湛盧劍,一把架到他脖子上,沉聲道:“阿湛,是你殺的。”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典秋癡傻地看著何嫿笑了。

“既然殺了他,就用你的命來賠。”

‘呲’湛盧很輕易地割斷了典秋的喉嚨,連一滴血都沒流。

何嫿溫柔地撫了撫劍身,將湛盧抱在懷中,冷眼看著地上斷了喉嚨的狐屍,“雖然你死了,但依然不能解我痛失兄長之恨。”說完,頓了頓,又道:“露露,通知妖界各族,明日妖界選舉妖王,各族年齡在五百到兩千歲的,不論地位,不論性別,皆可參與。”

突然被點名的蘇露露愣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連聲應下,拉著還想說些什麼的蘇默默走了。

“小嫿……”

“輕塵,我想自己一個人待會兒。”何嫿打斷白輕塵道。

白輕塵輕輕歎了口氣,伸起手想拍拍何嫿的肩膀,半晌,還是放下了手,走了出去。

何嫿把湛盧劍懸掛到了狂歌殿的妖王寶座後的牆上,她站在狂歌殿的正中央,雙眼溫柔又迷茫地望著湛盧劍。

她與羽翎相識於兩千多年前的戰國時代,那時,湛盧隻是一隻初出茅廬的小妖精。

初遇他時,她還是一朵長在一座寺廟的水塘裏未化作人形的小荷花,因羽翎身上沾染了幾分王的氣息,能夠自由出入寺廟。

羽翎在遊玩時無意住進了這家寺廟,又無意把自己的一塊玉佩掉到了池塘裏,她又正好無意中幫他把那塊玉佩撈了上來,於是,兩人就在這一係列的無意中相識了。

她從未和羽翎說過一句話,但每天多了這個聒噪的聲音,她還是挺開心的。

“小荷花,你天天待在這四四方方的池塘裏,不悶嗎?”

她也想走,可是她走不了啊!

“小荷花,那個天天來和你說話的年輕和尚是誰啊?他知道你是妖嗎?”

她不知道,因為她也從來沒有和那個和尚說過話。

“小荷花,你有名字嗎?我有,我叫阿湛。”

阿湛?他的名字還蠻好聽的,可她為什麼沒有名字?不對,她也是有名字的,那個長得很好看的和尚叫她小花。

“小荷花……”

她:……

終於有一天,她和羽翎說話了,因為羽翎跟她告別,要離開這個寺廟。

“你要去哪兒?”

羽翎驚訝地回頭看她,“你,你,你,你會說話啊!我還以為你還沒有開了心智。”

那你還天天和我說話!“我隻是不能動罷了。”她粉嫩的花瓣抖了抖,“真羨慕你,可以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他盤腿坐到池塘邊,笑道:“你再修煉一百年,也可以像我這樣化作人形了。”

“真的嗎?”她驚喜。

他迷茫地皺起眉頭:“我也是聽一隻樹妖說過,長根的妖類有了神智後,再修煉一百年就可以化作人形。”

雖然隻有一點點希望,但她還是很高興的。

羽翎還是走了,臨走之前,他把玉佩留給了她,說等她化作人形,就拿著這塊玉佩去找他,玉佩上有他的氣息,一定能找到的。

後來她真的修成了人形,也的確憑著那塊玉佩找到了他,跟隨他在人界遊曆五百年之久,後來,她找到了她的那個他,羽翎也在自己的努力下拿到了妖王之位。

羽翎親手把她帶入了人界,教她如何做一個人,如何在人界生存,也見證了她最初的春心萌動,他,是她悠長的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這部分,就在那幽靜的月圓之夜,缺失了。

她依舊孤身站在狂歌殿裏,望著湛盧劍的眼睛卻早已淚眼模糊。

“阿湛,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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