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跟著聖明走在青石道路上,默默觀察著這個大院之外的世界,這個地方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有身份的女人家是不可以拋頭露麵的,所以三娘跟自己說的都是昔日聽父親所說的故事。
很久以前,索倫堡在人族和獸族的長期爭鬥中,雖然屹立不倒,但是外城因為常年的死亡與流血,城牆上血與石的交融,讓大片的城牆黑色中泛著血色,厲風起時,常常有不可思議的鬼魂哭泣的聲音響起,老一輩人認為,亡靈無法回歸故鄉,魂魄被禁錮在了城牆厚重的青色石板中,近位軍團譴派了聖騎士大人前去處理,卻無功而反,之後的事情更加詭異,每次深夜鬼哭之時,總有不滿4周歲的小孩消失。近位軍團大為震怒,邀請了一個全身籠罩在黑暗當中的神秘人。當天晚上,所有的居民被下了禁足令,那一夜,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持續了一夜,第二天,天空中甕聲甕氣的聲音響徹天空:“靈魂,將在我這裏永存!”哭泣聲才漸漸消失,祖訓中排行在第一條的話是這麼說的:“碰到一個全身籠罩黑色影子,說話聲音甕著的人,立即逃跑,絕不要回頭。”…..
正在出神的蕭清被聖明敲了敲頭,微微一笑問道:’小小年紀,想什麼出神呢?”
蕭清苦笑一聲,囁嚅了一半天,才吞吞吐吐道:“如果先生不介意的話,我想問一個問題……”聖明略微一思考,回答道:“隻要不涉及我給你提到曆史中禁忌的,不涉及近位軍團所明令禁止的邪惡勢力的,我很樂意給四公子解答,但是如果是這些的話,公子還是不用提了。”蕭清略一思考,點點頭道:“我聽三娘說當年,有一個籠罩在黑色影子中的神秘人超度了城牆上的亡靈,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人,為什麼家族祖訓中對此人如此忌憚?”
聖明眼神突然淩厲了起來,濃濃的殺氣彌漫在了空氣中,讓蕭清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之後聖明從胸臆間發出了一聲慨歎:“哎,這個事情說來話長了。萬年前的大戰後人類無法超度死靈的怨氣,遊蕩在人間的荒魂偶爾趁聖騎士鞭長莫及之時,荼毒人間,無奈之於。索倫堡最高統治者重金請來了這個以靈魂壯大自己的魔頭,希望他能徹底讓亡靈消失。
事情順利的完畢後,不知道什麼原因,魔頭在吸取了所有靈魂後並沒有離開,反而如癡如狂,對無辜的人類大打出手,最後又屠戮了人類諸多高層法修,武修中的大多數人,才消失在了晨曦中。
這個奇怪種族曆代單傳,延續了上萬年,還記得15年前……”聖明眯了下眼睛,似乎陷入了回憶中,“不知道是那個黑色影子代傳人,在所有聖階人物執行一個大任務時潛入了索倫堡,對一些比較弱小的對象大開殺戒,那時的我,修為尚且粗鄙,卻身懷一顆赤色熒光石,當那個魔頭要搶奪的時候。我怕了,我真的怕了,而我的妻子,也就是已經亡故的你的師母,毅然毀掉了赤熒石。
我看到他玩味的看著我們,仿佛看著獵物,我沒有說話,我妻子對那個魔鬼憤怒道“就算我們死!來吧,卑鄙的惡魔,你會被聖騎士們無情淨化的!之後的事情,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殺我..至今我都不明白。”聖明左眼微微眯了一下,殺意強烈之中充滿了悵惘,蕭清內心苦笑了一下,真心道歉到:”這…對不起…先生…我.我..真的不知道.”聖明擺了擺手,深吸了一口氣,
強顏道:“這個世界上,魔,永遠是邪惡的,我的願望是斬盡每一個魔,但是老夫終其一生也難以逾越聖階這個層次了,一時的懦弱卻換來了越過聖階時的永久心魔。嗬嗬,真是,天作孽,猶可贖;自作孽,不可活。”
當天的城中之旅就在這樣沉默到近乎壓抑的氛圍中進行著。蕭清在沉重之餘也不乏有一些意外之喜,買到了一些新的過年衣服,年貨街道上的貨物豐富而淩亂,聖明幾乎是不由分說的挑完就走,蕭清也知道因為夫人的離去讓這個人過中年的先生對邪惡似乎有了一個偏執的看法,不過這些都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了。隻有不把火撒自己頭上就可以了。
有新衣服和好吃的就行,嘿嘿。雖然兩世為人,但是蕭清的思維不過也就是一個15歲譏一餐飽一頓的流浪兒,沒有受到任何好的教育,沒有受到所謂文明氣息的熏陶,在他的腦海裏,似乎弱肉強食是一種必然的規律了,自己既然生在了那麼一個好的環境,隻要按照父親給的概定的路線走,自己會和三個哥哥一樣,就算不能光宗耀祖,自食其力還是輕輕鬆鬆了,遺失的記憶固然有一些困惑和煩惱,不過自己現在一切安好,就享受這個輕鬆的童年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