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塵一行人坐在蕭子昂安排的馬車上觀賞著四周的景象,沿途有四處叫賣的小販,也有往來停留的商人。也有在路邊的街攤上挑選著胭脂水粉,各種首飾的年輕女子,也有著舉著一塊帆布喊著測姻緣,測生辰八字的算命先生,熱鬧非凡。
“姑母,你看那裏有演木偶戲的。”沐千雅指著街上一群人圍著的一個高高的木台。上麵有兩個用線繩穿起來的木偶,被躲在台子後麵的兩個人操縱著正在進行著不同的動作。配合著台後兩人的對話正在演繹著一個故事,引得旁邊眾人的一陣叫好。
“這演的是什麼啊!”寧瑤看著木台兩個不斷表演著的小人好奇的問道。“木湘情”蘇慕清突然開口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懷念。“木湘情!講的是什麼啊?”寧瑤眼裏充滿了興趣,接著追問道。“說的是許多年前江國南方一個與天月接壤的小村莊的故事,當初天月還沒有被千塵率軍平定,與江國連年征戰死傷無數,不少的青年被迫入伍。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有一個叫做江淮村的小村莊,村中民風淳樸,村民們也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老實人家。在村中有一個善良美麗的少女叫做袁湘,她的父親在幾年前被征了軍,從此再也沒所以回來過,母親憂傷操勞過度,也在父親走後的一年,身患疾病去世了。隻留下了袁湘和年邁體弱的祖母生活在一起,生活雖然艱辛,卻也十分充實。直到有一天袁湘上山采藥,想要賣到城鎮中換取一些錢財補貼家用。就在袁湘背著藥簍從山上下來之後,卻發現山腳下躺了一個穿著普通衣服麵容英武的青年,但臉色蒼白,身受重傷。袁湘沒有多想。急忙用剛采下的藥草為青年止血,之後便把昏迷的青年帶回家中悉心治療。終於在三天之後,青年蘇醒了過來。在袁湘的安撫之下漸漸平穩了下來。袁湘也得知了青年的名字,木梓龍。據木梓龍所說,他原本是隨著商隊來到此處貿易,結果遇到了山匪的截殺,整個商隊隻存活下來他一個人。心地善良的袁湘便將他收留了下來,而木梓龍為了報答袁湘也努力的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幫助袁湘照料年邁的祖母。同袁湘一起上山采藥,砍柴。有了木梓龍的幫助袁湘家中的情況也日益好轉。二人幾乎整日都相處在一起,在同村人的眼中,二人就是天作之合,不久,兩人的感情愈加深厚,在同村人的見證下,兩人走在了一起,結為了夫妻。”說到這裏蘇慕清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圍認真聆聽的眾人,笑了笑。
“那聽起來起來,這是一個非常美好的愛情故事啊!”聽著蘇慕清的介紹,陸千塵張口說道,看著高台上扮演袁湘和木梓龍的兩個木偶正在穿著嫁衣在旁邊一群扮演著村民的木偶的見證下,正在拜堂。
“是嗎?”蘇慕清笑著搖了搖頭,眼神中帶上了一絲傷感。接著說道“袁湘和木梓龍成親之後,十分恩愛,兩人男耕女織,生活的十分美好。可是好景不長,江國與天月又一次爆發了戰爭,江國與天月的作戰中在邊境大規模征兵,一批又一批的青年被拉上了戰場,卻再有沒有回來。最終征兵的軍官來到了江淮村,木梓龍也在被征之列,而此時袁湘已經有了七個月的身孕,就在一個新的一家三口快要生成的時候,卻迎來了如此大的一個變故。木梓龍不想離去,可是按之前江國的條例,拒絕征兵的人全家都會受到牽連。為了保護深愛的妻子和尚未出世的孩子,木梓龍不得已踏上了從軍的道路。並且在臨行之時,交給了袁湘了一個用開水煮過的花種,木梓龍有一種直覺,覺得自己可能再也回不來了,為了不讓袁湘擔心。他把花種交給袁湘,告訴袁湘將花種種下,當花兒開放的的時候,他一定會再次出現在袁湘的麵前,再也不分開,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江淮村。袁湘一人回到家中,看著冷冷清清的家,淒苦萬分。但看著已經隆起的腹部,她還是決定咬著牙堅持下來。她將木梓龍留給她的種子種在了花盆中,悉心照料著期望著種子發芽開花,期望著木梓龍回來一家人共享天倫之樂。可是被煮過的種子又怎麼會開花呢!但是袁湘一直沒有放棄,一直等待著。孩子出生了,木梓龍沒有回來,孩子已經滿地跑了,木梓龍沒有回來,孩子成家了,木梓龍沒有回來,多少人曾勸說袁湘不要在等了,就連她的孩子也來勸她離開江淮村,和自己去他所住的地方生活,但都被袁湘拒絕了。她一直守護著那個永遠都不會開花的種子,等著木梓龍的回來,一年,兩年,三年...十年....三十年直到袁湘老死,木梓龍也沒有回來,那個種子也沒有開花。袁湘不知道的是,木梓龍在戰場的上為了能夠立下軍功,早日回家與她團聚,在戰場永遠都是衝在最前方,就在眼看就要迎來勝利的最後一場戰爭中。木梓龍最終還是倒下了,再也沒有站起來。自始至終,木梓龍的胸前一直掛著臨行前袁湘掛在他身上的那個粗糙的平安符,至死也未曾摘下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