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呼嘯,烏雲升騰,密集的雨點敲打著鼓麵一樣的大海,高音亂奏,低音轟鳴。黑夜中洶湧的海浪,帶著要將飄浮在海麵上的所有東西全部掀翻的勢頭,不斷拍打著船體。
不大的長船在山巒巨浪的衝擊下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吱響聲,褶皺的海麵使得小船不停產生著左右擺動的顛簸。
“降下主帆,你們這些白癡,早晚我要被你們害死,船長,我們必須要掉頭,看在諸神的份上,他就是一個瘋子,我可不想陪著他喪命。”船頭甲板,一個黃頭發,古銅色的大個子朝著船尾正牢牢握著船舵的中年人大聲吼叫,顯得氣急敗壞。
“注意你的言辭,基德大副!如果你不想死在這場風暴之前的話。那位貴族老爺既是船的主人,也是一名高貴的法師。”船長緊抿著嘴,粗壯的雙手因為緊緊握著舵輪而青筋畢露。他死死的盯著前方,冰冷的海水從四麵壓過來。無窮無盡的寒冷試圖通過每一個毛孔滲入身體,卻不能讓其移動分毫。
“他媽得,這個混蛋遲早要將我們都害死,他不知道這條小破船根本不能在海上遠行嗎?還他娘的要尋找新世界,都他媽找到死神的餐桌上來了,諸神在上,我們都要死了,死了……”基德大副死命的抓著一條纜繩,狂風暴雨讓他變得極度癲狂起來。
“冷靜點,基德,先想想怎麼渡過這次颶風吧。”船長滿臉淩亂而無盡狂野的黑色胡子,四十多歲,被淋透的麻布衣服緊緊裹在身上,屹立在船頭,“諾裏老爺已經答應我,熬過這次颶風,我們就往回走。”
大副死死盯著船長,仿佛要看透他說的是不是真話:“去他媽的老爺,老子想走就走,誰也別想攔住我。”
“去把主桅杆砍了……”船長再一次調整著船舵,努力操控著船對抗著巨浪,心無旁騖的大聲喊到。
扶著纜繩準備離開的大副沒有應聲,隻是彎腰抵著甲板,扶著交錯的繩索向著主桅杆的方向挪去。這時一個巨浪打來,如同紙船拋在波浪洶湧的遊泳池裏一樣,船身猛然向一側傾倒,接著又一個巨浪接踵而來,船身承受到了極限,發出哢嚓一聲巨響。
“嗷,不……”大副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吼聲未落,伴隨著船上傳出的不斷慘叫,船被巨浪瞬間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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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兩國邊境線。
一條寬闊的大河將兩個國家分開,夏日時分河岸兩邊景色宜人,鮮花像海洋一樣盛開著,森林好似海水,灌滿了大河的兩岸。
同樣的景色,一方顯得生機勃勃,而另一邊卻顯得荒涼破舊。到了深夜,偶爾傳來的動物叫聲讓這裏顯的格外寧靜,隻是一片安靜祥中似乎蘊含著詭秘的冷意。
夜色昏暗,月亮也悄悄的躲進了雲層,現在是深夜,目光所及之處,到處烏漆墨黑的一片,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河岸一邊的灌木叢裏,兩個人舉著夜視望遠鏡一動不動的盯著對岸的方向。
“老哥,你說今晚他們會來嗎?”兩人中年輕的小夥子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小聲的問道。小夥子二十出頭,中等個頭,一雙小眼睛,五官還算周正。
旁邊的中年人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褐色夾克,短頭發,臉頰發青,帶著一股滄桑。他沒有回話,隻是麵色凝重的注視著對岸,沉靜的讓人有些膽顫。
這時,對岸突然亮起幾束強光,強光快速閃滅了幾下就再有動靜,讓人有種錯覺。
“來了!”中年人說話間也拿出手電,扭開開關,向著對岸畫了幾個圓圈。隨著中年人話落,沿著河岸兩邊開始陸陸續續有手電的光芒柱亮起。
“終於來了。”年輕人喉結嗦動,麵漏欣喜,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冷靜,等他們過來再說,留點神,今天有點不對勁。”中年人卻是麵色凝重,謹慎的對著對岸來回掃視。
“不怕,我可是空間之子,嘿嘿,”幹笑兩聲,“都聽老哥你的”年輕人咬了咬嘴唇,按捺住性子,猴急的拿著望遠鏡沿著對岸四處掃視。
對岸的人出現了兩個人。
他們很悠閑的劃著一直簡陋的木質小舢板,船頭掛著一隻馬燈。兩個人不急不躁,一點都不擔心,這是他們走了很久的一條線,一直以來都很安全,隻要自己國家不抓,對岸的國家對他們還是很有愛的。
對方的人上岸,中年人站起來彎腰快速的走了過去,急促的交流了幾句,隨後,向著年輕人爬著的地方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