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田灣一把丟掉了手裏的照片，幹嘔著奔著洗手間去了。
這一番操作看呆了坐在旁邊的林菲菲，於是在田灣走後，林菲菲接住了那張照片，不由自主地掃視了一眼。
隨後，去廁所的人又多出了一個。
有了這兩個前車之鑒，其餘的兩個人都沒去碰那張照片，而是坐在了的原地，等著聶遠用書本再次將那張照片包裹起來。
“所以，你們究竟看見了什麼？”等到廁所二人組回來之後，聶遠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問了。
“我不記得了。”田灣靠在椅背上，仿佛一隻失去了夢想的鹹魚，“大概是和我的腦子一起被馬桶衝走了？”
“我隻記得那東西很惡心，就是非常惡心。”林菲菲臉上也是神色懨懨，“總之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第二次。”
與其說看見了什麼，倒不如說是憑借著感覺想起了什麼，隨後想起了已經被遺忘的回憶來。
這種情況下逼問是沒用的，這些人就算是想破腦袋都不會想起來自己潛意識的記憶。
“好了，事情到此為止，你們得回去休息一下。”聶遠擺了擺手，“如果你們今天晚上夢見了什麼，記得告訴我。”
“.......？”
隨後，聶遠就送走了麵色疑惑的幾人，重新回到了刺青店裏。
“倪音在什麼地方？”
“你說那個小姑娘？在樓上啊？”六爻先生對比著手裏的資料，隨意地往樓上一指。
平時聶遠這個時候應該是已經回到宿舍裏去，和他的小女朋友們相親相愛去了的，但是這個時候居然還留了下來，不得不說有些奇怪啊？
六爻先生盯著聶遠上樓的背影，隨後搖了搖頭抽了口自己的煙鬥，繼續對照著手裏的手裏的文件。
管他呢，隻要聶遠不玩脫了，就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聶遠上了樓，就看見了坐在不遠處雕刻著一個琉璃眼珠子的倪音，她的長發垂到了腰間，恍如瀑布一般。
為了保證他們出去的時候倪音不會當場去世，六爻先生就把那塊聖蟲石放在了二樓的陣法裏，倪音拿不出來那塊石頭，但是隻要不離開刺青店，就不會出意外。
“你究竟是什麼人？你的目的又是什麼？”聶遠盯著不遠處雕刻著眼珠子的倪音許久，開口問道。
“我是來幫助你們的。”倪音沒有放下手裏的眼珠子，甚至連個頭都沒有轉過去。
“那些東西，不是我們這麼容易就能得到的吧？”
聶遠說的就是那些羊皮卷，能夠收集這麼多羊皮卷，倪家起碼要是個上千年貴族，還要家境豐厚，身份不低。
但聶遠讓人打探過後，確定無論是國內國外，從來都沒有人聽聞過這個“貴族”之家。
“是的。”倪音終於放下了手裏尖銳的雕刻刀，“但這些東西已經到了你們手上，這是一件好事，不是麼？”
“你是在利用我？”
“互相利用罷了。”
昏黃的燭光裏，光暈打在倪音的臉上，越發襯得倪音臉色不似常人，膚色白的簡直和紙沒有區別，仿佛連呼吸聲都沒有。
不對，是真的沒有呼吸聲！
聶遠猛地抬起頭來，手已經摸到了袖子裏的匕首。
他終於想起來有哪裏不對勁了，這個倪音的一直都不大對勁，無論是從膚色還是臉色，都不像是正常人的該有的。
就算是體弱，但也臉色白的這麼病態。
再加上刻意的呼吸聲，不像是個病弱，倒是更像個傀儡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