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詩韻有些猶疑,在她心裏,這條路上一定會有著什麼不同尋常的發現。她停下腳步,開始觀察著周圍的樹木。
果然,她在那些樹木的樹幹上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記號。
那些記號已經深深地嵌在了樹皮裏麵,徐詩韻撫摸著樹幹,心頭的疑問越來越深。
這些記號,似乎早就已經根植在了她的記憶裏,隻是那些記憶還沒有被喚醒。此時看到了這些記號,她的心中突然一驚。
好像有什麼記憶要破土而出了。
徐詩韻突然感覺到了她的頭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她抱著頭蹲在了地上。她感覺到了自己太陽穴正在“突突”地跳動,前額疼得像是有一個鑽頭正在鑽著她的頭顱。
在這個時候,她的眼前似乎出現了聶遠的身影,雖然隻是一個模糊不清的背影,但是,徐詩韻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聶遠。
不要走,等等我……徐詩韻在心裏呐喊,她是如此強烈地想要追隨著聶遠,那種心情,帶著久別重逢的欣喜。
她知道,聶遠就是她要等著的人。她之所以出現在森林裏,仿佛都是在等這一刻的到來。
徐詩韻想叫住聶遠。然而,她一張嘴,發出的卻是尖叫聲。
在這聲尖叫聲中,聶遠的身影消失了。
徐詩韻從夢境中悠悠地醒來,她發現,自己還在醫院的那張床上。不知道什麼液體正從身邊的輸液器裏滴落。
一些冰涼的液體順著針頭,進入到了她的血管。
徐詩韻慢慢地適應著眼前的一切,她突然感覺,自己剛才的夢境,或許才是現實。這不由得讓她想到了一個成語,“莊周夢蝶”。
在這個故事裏,莊子夢中幻化為栩栩如生的蝴蝶,忘記了自己原來是人,醒來後才發覺自己仍然是莊子。
那麼,究竟是莊子夢中變為蝴蝶,還是蝴蝶夢中變為莊子,實在難以分辨。
徐詩韻也沉浸在這樣的疑惑裏麵,這樣的疑惑,讓她如同一條在大海中迷失方向的帆船。
聶遠醒來的時候,車窗外的天已經黑了。
六爻先生比聶遠醒的要早一些,此刻正在埋頭啃著一個麵包。見他醒了,立刻也給他的手裏塞了一個麵包。
“你再不醒,我就把你的那個也吃了。”六爻先生嚼著嘴裏的麵包,所以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含糊不清。
聶遠接過了麵包,拿在手裏翻看著麵包的外包裝。說實話,剛剛醒來的他並不餓,六爻先生看著他的樣子,又塞過來一根火腿腸。
“就著這個吃,幹吃麵包你肯定吃不下去。”六爻先生補充道。
聶遠於是從善如流,撕開了麵包的袋子。
“咱們還要多久?”聶遠一邊吃著麵包,一邊問殘風。
殘風告訴他們,離基地已經不遠了。聶遠點點頭,問殘風有沒有吃東西。
“我剛才到服務區時就吃過了,隻是當時聶先生還沒有醒過來。”殘風說道,“看樣子聶先生的傷沒有那麼痛了。我看你睡覺的時候,氣息尚且沒有太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