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遠決定自己到水下勘測一番,下水前,他找來詹三胖了解情況。
詹三胖其人,沒有別的本事,倒是很擅長與人聊天。把他放出去,不用半個上午,他能收集到一堆消息。
聶遠蹲在屋門前,一邊抽煙一邊聽著詹三胖唾沫星子四濺的彙報。
詹三胖的彙報簡直像是個浩瀚的宇宙。
村裏最早是從哪裏遷來,祖祖輩輩流傳什麼傳說,他都給聶遠科普了一遍。
不僅如此,詹三胖尤其愛表述村民之間的複雜關係。
像什麼東村老張家的公公和兒媳似乎有一腿,西邊二柱子家的牛被偷了……各家的八卦簡直要把聶遠給淹沒了。
“說重點,水庫。”聶遠扶額道。
“啊,對了,水庫水庫。”詹三胖像是想起了什麼,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說,“邪門得很。”
這邪門的水庫,在五幾年修建之前,本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湖,隻是後來被圈出了一塊,當做水庫。
相連的大湖據說深不見底,詭異的是,可能是湖底有暗流經過,從沒有人知道這湖水到底流向何方。
據世代生活在這兒的村民說,從小,長輩就告訴他們這湖裏有吃人的妖怪,所以沒有人敢下湖去,就連牲口都不敢在湖邊喝水。
“有沒有膽大的,敢下水瞧瞧?”聶遠好奇地問。
詹三胖搖搖頭:“哪兒能呢,別說下水瞧,就連失足落水的,都沒人敢下去救。”
“靠,這麼變態?我看這兒的人比湖邪門兒。”聶遠感歎道。
雖然吐槽著村民變態,不過聶遠心裏對這湖倒是更謹慎了。
他跟詹三胖特意到鎮上買了氧氣瓶和潛水麵罩。
老板小心翼翼問他們:“二位,不會是想下那個吃人湖吧?”
“哪兒能呢?我們可不是來作死的。”詹三胖連忙打著太極。
“嘖嘖,不是下湖最好,”那老板神經兮兮地說,“不然,你們都得死。”
回村子的路上,聶遠心事重重。
六爻先生從那殘存的半張圖紙上看出了血祭陣圖,那血祭陣法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六爻先生還說,這麼多年過去了,陣法可能有變,如果血祭陣法變化了,還能正常開啟嗎?還是說威力會更大?
這些事,沒下水之前,聶遠都無從得知。
詹三胖看出了事情不妙,小心翼翼地說道:“還是我跟你一起下水吧。”
“不行。”聶遠斬釘截鐵。
畢竟水下的情況可能很複雜,聶遠自顧不暇,帶著詹三胖,就又多了一個未知數。
“還有,”聶遠叮囑道,“你看好徐詩韻和林菲菲,切不可讓她們也下水。”
聶遠想到水下的情況,跟詹三胖約定了下水4個小時,如果4個小時之後聶遠沒有上來,就讓詹三胖告訴六爻先生,眾人先撤出村子。
“這怎麼行?”詹三胖怒了,“我們哪一個人能丟下你自己跑路?”
聶遠卻打斷了詹三胖的話,六爻先生的推斷讓他覺得是到了危急存亡的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