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遠一向對活潑的女孩子自帶好感,仿佛是黑暗植物的趨光性一般。
忽然,聶遠的目光定格在了小護士的脖子上。
那裏有著一道不淺的印記,像是什麼傷疤一般。
小護士也注意到了聶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扯了扯衣領,臉上卻沒什麼介意的神色。
“那是......刀疤?”
“不是啦。”小護士依舊笑著,“這個是我小時候不小心摔得,長得有點醜是不是?我的手腳上也有,都是以前小的時候不小心摔倒山坡裏去弄的。”
“那你......”聶遠欲言又止,“還真是得小心一點。”
“哈哈,現在沒什麼事情了。”小護士笑得十分陽光,“我媽媽還告訴我,這就是我上輩子的死法呢!我覺得不大可能,你說怎麼會有人這麼慘呢?”
“是啊,不大可能。”聶遠覺得嗓子有些發幹,將目光轉向了電梯的數字。
“就是說嗎,我一直生活地都很幸福的來著。”小護士滿不在乎,“上輩子的事情誰說的準呢的,萬一我是個壞人呢?這個死法那就正常了。”
後來小護士又念叨了一堆,直到將聶遠送到病房門口才停了下來。
“最後一次檢查,沒問題我就能帶你去辦出院手續了哦!”小護士衝著聶遠揮了揮手,眼睛似乎像是兩顆琉璃珠子似的,流光溢彩的,滿是閃光的美麗。
聶遠目送小護士離開,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口氣。
他也不知道這口氣究竟是為什麼什麼,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其他人,亦或者是在感歎某些東西,。
他說不準,也理不清楚頭緒。
千言萬語最後都彙聚成了一句話,“大約.......是個巧合?”
聶遠最後一次的檢查也十分完美,沒有查出什麼問題來,能夠正常地出院了。
聶遠折了回去,順道讓人去查了查小護士。
小護士出生在一個二線城市,成績一般,但是性格很高,幾乎所有人對她都隻有誇獎的話。她有個未婚夫,過段時間就會結婚了。
總結所有文件來看,小護士的人生就是傳說中的幸福美滿,仿佛是幾輩子修德才能集來的福氣。
或者,這原本就是她應該有的生活。
聶遠燒掉了手裏的文件,順道給自己點了支煙,離開了那家醫院,折道去了車站。
這個城市他估計不是再來了,這件醫院也是。
不為別的,也算是為了當年內心的愧疚。
詹三胖注定是不能和聶遠一起回去的,隻能選擇轉院,又是一大筆花費,不過不是聶遠自己出。
聶遠下車的時候,外頭陽光正好,金光的陽光打在了大廈上,不是有幾隻鳥略過。
“你還知道回來!”柳嫣然丟掉了手裏的筆,盯著聶遠的目光滿是厲色,“我告訴你!你被開除了!”
上班兩天,休假兩個月!她這是給自己招了個祖宗進來嗎!
“我這也是有原因的啊!”聶遠拎起了手裏的東西,擱在了桌子上,“前兩天出了趟外勤,這不是還給你帶特產回來了?”
“你還想賄賂我?”柳嫣然拍案而起,“門都沒有!”
什麼工作態度?就算是隱藏身份的特工,你也得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吧?
她柳嫣然,就算是明天被人家綁架!被人丟到河裏去,都不會讓聶遠再回來當保安!
聶遠掀開了手裏提著的小箱子,把裏麵的東西展開了來。
“我告訴你啊聶遠,你!......這,這不是......”柳嫣然瞪大了眼睛,盯著箱子裏的東西目不轉睛。
箱子裏的東西其實很簡單,也是聶遠專門讓人從國外帶回來的。
這是一冊懸疑,還是當初刊印的原文珍藏版,上頭甚至還有原作者的簽名。一經上市就遭瘋搶。就算是當時還身為柳家大小姐的柳嫣然都沒能拿到一本,這可謂是柳嫣然一輩子的遺憾。
現在,彌補這個遺憾的機會偶就近在眼前。
這可是一冊啊!原文啊!簽名典藏版!
有那麼一瞬間,柳嫣然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從嗓子裏發自真心地呐喊出一句“真香”來。
“這,這,這!”柳嫣然一說三個“這”字,眼淚差點都被憋出來。
那麼問題就來了,究竟是原則重要,還是原文書重要?
柳嫣然深深地抽了一口氣,眼睛粘在書上拔不下來。
“可惜了,這是我那位朋友送我的,我說是送給一個很喜歡他的女孩子,他老人家還說要見見這個可愛的後輩呢。”
“!”柳嫣然即刻瞪大了眼睛,一把從聶遠懷中撈過了文件箱,老老實實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去他媽的原則,人類的本質不就是複讀機和真香?
能夠見到崇拜了幾十年的偶像,這可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