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單薄的身影坐在落地窗旁,酒店霓虹燈來回探照,酒紅色深邃的燈光灑落在形單影隻的女孩子的發梢上,平添了幾分嬌俏,往常白皙得接近透明的皮膚,因為醉酒而爬上了圈圈紅暈,眼底細碎的光芒,忽而亮忽而滅,像閃爍調皮的星星一般,可是如果能夠注意到她的眸子,又會發現猶如夜色的空明也完好的藏入她的眼眸裏。
這樣的女孩子,即使醉酒也不顯得失態,反而多了成年女性的韻味,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力。遠處走來的一個西裝打領,頭抹發膠,眼帶銀色眼鏡的男人,男人手拿一瓶紅酒,徑自坐在了女孩的對麵。
他們好像彼此認識一樣,男人端起倒滿酒的酒杯,遞給女孩。他們又好像有了爭執,隻看見女孩反手打翻了酒水,男人的臉上迅速浮現了灼目的紅,男人罵罵咧咧的起身,不像之前的彬彬有禮,抓起女孩子的頭發,連灌了幾口紅酒,溢出來紅色的酒水就順著女孩子的脖子悄無聲息的滑進衣領,女孩掙紮著卻帶出更多的吸引力。
“裝什麼聖潔,大半夜的跑進酒吧裏買醉,小姐出身也擺起譜了?老子有的是錢,今天,老子非睡了你不可。”男人的話,突然炸響在角落裏,不足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但是周圍也不乏看熱鬧,喝茶嗑瓜子的看官們,人群慢慢聚攏,卻不曾有人出手阻止,都抱著有戲不看就吃虧的心態,個個安然若素。女孩被連拖半拽的拉扯出了酒吧,大街上離馬路幾步之遙的地方,男人伸手便招了個計程車。
說時遲那是快,在男人拉開車門準備塞女孩入車的時候,另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擋住了車門,男人意外的抬眼,正準備趕走破壞好事的家夥,抬眼卻連聲問候,“許總好,許總好,許總出了什麼事了?”許墨帶著笑意,調笑著說:“張總這是要去哪裏?酒還沒喝到盡興,宴席進行到一半,主角卻沒了蹤跡,可是我們招待不周啊。”明明帶著笑意,被稱為張總的人卻感到絲絲寒氣,心裏有點奇怪這個許墨怎麼管起別人的閑事,隻能硬著頭破著說“這是賤內,喝多了,先帶她回家,怕盛情難卻,隻想先回到家,再向你們聊表謝意了。沒想到許總……”許墨表示會意,像孩童般笑了起來。
可是擋住車門的手卻不見絲毫鬆開,嘴邊卻一字一字的蹦出冷若寒冰的話語,“放你md狗屁”。張總經不住冷顫,原本膽小怕事,貪圖便宜,見色起意的他,本還半拉著的女孩子,這樣一下,下意識的就鬆開了手,女孩快要跌坐在地的時候,許墨伸手一攔,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便落在了許墨的掌上。猶如電流,仿若電擊,瞬間便到達許墨的胸腔。說不出的感覺,許久不曾感受它跳動的心髒又活蹦亂跳起來,許墨有點莫名的慌張。
他隻是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正好隨眼掃到張浩那東西往酒瓶裏摻了什麼,因為是簽約的合夥人,對方的人品,信譽還是值得深究,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許墨看到後麵發生的一幕幕,即便見到了這些也說明不了什麼,商人也講究證據,直到剛才的對話,許墨摸清了張浩的罪行,謊話連篇卻不堪一擊。好像毫無紕漏,卻破綻百出,和這樣的人合作,即便自己不是善茬,也會被這樣的貨色害得半死。
本來深諳黑白兩道的許墨也不準備插手這個事不關己的閑事,正準備睜隻眼閉隻眼,放任去幹,甚至都準備順水推車,將張浩無意間“撿到”的這個女人掛上自己送出的名號,給張浩來個啞巴虧,讓他落個把柄。可是一晃而過的麵容,在自己腦海中揮之不去,好像挑逗貓咪的絨毛般,一遍又一遍的撓著許墨的心。煩躁,怒火噴湧而至,而追根究底的原因,許墨卻不敢深思,也無法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