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貴啊?”郝書記聞言眉頭一皺,沉吟地看著岑局長,繼續抽著香煙,吐了一口煙雲道,“唉,現在這些家具家私市場的價格真是越來越離譜了!”
“是啊!”岑局長朝郝書記一笑道,“不過這些都是那些富豪們的奢侈品,平常人一般想都不敢想的!”
“我前不久裝修了一個書房,可惜啊,那些家具太難看了,聽一個你們黃海的同僚提及過,所以和你求證一下!”郝書記點了點頭道,“這一套下來居然要三五百萬,我看來是無福消受了!”
郝書記說到這裏時,一臉的失望,繼續抽著香煙,眼睛卻盯著岑局長看著,好像在等著他說話一樣。
郝書記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岑局長當了三十年的差了,如何還能聽不明白,心中此時不禁暗罵道,原來這老小子是想敲竹杠啊,還真敢開口啊,開口就是三五百萬。
岑局長雖然明白郝書記的意思,但是這麼貴的寒木家私,他可舍不得送,隻好裝著不懂,立刻岔開了話題,朝郝書記道,“郝書記,關於嶽隆天的情況,我想和你說說!”
郝書記聽岑局長這麼一說,臉色頓時一動,不過很快恢複了平靜,朝岑局長道,“老岑啊,這個案子很複雜,而且我聽那個小呂同誌說,嶽隆天好像是你們警方派去的臥底,有沒有這個情況?”
岑局長立刻點頭道,“是有這麼個情況,不過他畢竟不是我們警務人員,經受不起誘惑變節也是很有可能的……”
“可能?”郝書記麵色一動,立刻掐滅了煙頭,拍著桌子站起身來,朝岑局長道,“老岑啊,你就是為了一個可能,差點逼的人家一個大好青年差點跳樓?”
岑局長麵色一動,郝書記沒給岑局長說話的機會,立刻朝岑局長繼續道,“現在省裏的各項精神,你難道不清楚麼,而且我聽說這個嶽隆天還不是一般人,好像還是個名人呢,常常見報的,你這麼亂搞,是要出大亂子的,你是想毀了你們黃海市局的榮譽麼?”
岑局長這時額頭的冷汗都下來了,連忙朝郝書記道,“郝書記,這個案子……”
郝書記依然不給岑局長任何說話的機會,立刻朝他道,“人,你立刻去放了,這件事我會如實的和省裏彙報的,你不要怪我沒給你提過醒,今天這個事,可能會直接影響你的仕途的……”
岑局長麵色一動,連忙上前按著郝書記坐下,“郝書記,郝書記,你聽我說,這個案子真不是這麼個情況,您先消消氣,坐下再說,坐下再說!”
郝書記坐到辦公椅子上,又拿出了一根九五至尊來,岑局長立刻拿出打火機給郝書記點上,連忙朝郝書記道,“郝書記,我愛人有一個同學,就是開寒木家私廠的!”
“哦?”郝書記眉頭一挑地看著岑局長道,“嫂夫人還有這層關係的麼?”說著又搖了搖頭,歎道,“可惜呀,這寒木家私也太貴了,我們這種兩袖清風的官員階級是買不起的啦!”
岑局長還在抱著最後希望,朝郝書記道,“有我愛人這層關係,我保證能拿到優惠價,至少五折……”
郝書記眉頭又是一動,“五折?是很便宜啊,但是五折也要幾百萬嘛,我們這種那工資的,怎麼可能買得起,算了算了,我不想了,我也就是隨便一說,不一定要買的!”說著立刻又朝岑局長道,“我們還是說說這個案子對你仕途的影響吧,我覺得這個比較重要!”
岑局長哪裏不明白郝書記的意思,這家夥五折都不肯買,非要自己送,想到這也沒辦法了,隻好朝郝書記道,“郝書記,您先聽我說,憑我愛人和她同學的關係,你完全可以先拖一套回去用著!”
“那也欠著別人的錢嘛!”郝書記立刻又道,“遲早還是要還的,我的那點死工資一個月也不過才八九千塊,這要還到什麼時候?”
岑局長立刻一咬牙地朝郝書記道,“郝書記,您就甭管這錢的事了,你先用著就是了,這錢的事我來解決!”
郝書記這時眉頭微微舒展一些,看著岑局長道,“那怎麼好意思呢,我買家私,卻要你破費,這要是說出去,我多丟人啊!”
“我又不說!”岑局長立刻朝郝書記道,“這事您就甭管了,我知道郝書記你家剛分了一套房子,我還沒來得及去省城道賀呢,這套家私就當是我恭賀您喬遷之喜的!”
郝書記聞言笑了笑,又抽了一口香煙,隨即道,“哎呀,不要說這些了,我們還是說說案子吧,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嶽隆天年紀輕輕的,怎麼可能受得住金錢的誘惑呢,我也覺得他可能變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