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瓏醒來時,發現她身處一駕馬之車上,馬兒跑得飛快,似乎趕車之人有十萬火急之事。
應瓏的頭暈暈發漲,隻記得他們在清梅居吃著豐盛的酒席,而後魏逃醉倒了,再然後她也不勝酒力醉過去,後麵的事情便一概不知了。
可眼下是什麼情況?她為何在馬車之上?
劉荇倒在一旁還未醒來,應瓏想上前搖醒他,卻發現她全身被捆著,四肢無力,無法動彈。她這才意識到事態嚴峻,忙喚劉荇幾聲。劉荇全無反應,應瓏又朝車廂外大聲叫喊。
少頃,有人掀簾進來,應瓏抬頭一看,來人卻是旋公子。
旋公子彎腰走進馬車,一腳踢開劉荇,坐到應瓏身旁,笑意盈盈著問道:“應公子可是餓了?再堅持片刻,前麵不遠便有驛站。”
應瓏見她全然無事,已猜到是她下的手,便戒備的看著她質問道:“旋公子,你這是何意?你要把我們帶到哪裏去?魏逃與謝承聿可是也被你抓來了?”
旋公子無聲點點頭,歎道:“欸,家中有難,我不得不回去,但我又願舍棄你,故而隻能出此下策......”
“你家在哪裏?到底有什麼困難?”應瓏大為惱火,打斷她,“有事你說便是,無需如此大費周章,還牽連他人!”
旋公子被她訓斥也不惱,頓默幾頓後幽幽道了句:“我家在顧城。你到了便知。”
說罷,她起身走出馬車。
應瓏又連喊幾回再無人回答,她心道眼下事態不明,還是省著些力氣用,留待後續。於是她閉上嘴,靜靜將眼前之事細想一遍。
魏逃與謝承聿估計在後頭的馬車上,也不知他二人怎樣了?他們這些人突然失蹤,西門豹與馬贇以及茅映那邊恐怕得著急了,也不知他們能不能追上來......
已而,應瓏又尋思逃跑的法子,思來想去半敞也未有結果,遂隻得憤憤作罷。
半日後,劉荇終於醒轉,發現他全身被綁著,扯開嘴便破口大罵,將旋公子從裏到外數落一通。
應瓏見他似乎知道些情況,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劉荇便將旋公子下藥,還把他打暈之事道出。
應瓏聽說他並未被藥迷住,心下暗生希望,忙追問他可有解藥。劉荇推說他豈能有什麼解藥,他隻是不喜清梅酒,沒怎麼喝罷了。應瓏親眼看見他在席上沒少喝,他這般睜著眼睛編瞎話,應瓏雖有些疑惑卻也沒太往心裏去,隻道他醫術精湛,尋常藥物難不倒他罷了。
......
一路快馬加鞭。
幾日後,約莫到了旋公子的目的地,幾人都被扛下馬車,帶至一處密室,有人給他們鬆綁。
少頃,旋公子拿著一柄劍進來,討好的遞給應瓏道:“應公子,我瞧你十分緊張這把劍,便給你帶來了,你看看?”
應瓏見那劍正是勝邪劍,便不客氣的接過來自顧查看,卻不答話。
旋公子熱臉貼了冷屁股,呆呆站立片刻便也離去了。
魏逃許是因為好些時日沒見到應瓏與劉荇了,眼下終於再見著,他委屈得直掉淚。應瓏頭一遭見他這般難過,還道旋公子在路上虐待他,讓他這貴公子好生吃了一回苦頭,忙出聲安慰幾句。誰知她越是好言相勸,魏逃卻哭得越凶,應瓏又連著追問好幾回,他才將事情道了個明白。
原來,旋公子對魏逃與謝承聿同她“爭奪”應瓏之事懷恨在心,也不知從哪裏找來兩個女子,丟在魏逃與謝承聿兩人的馬車之上。兩個女子一路上對他二人百般調戲。許是他魏逃長得過於英俊瀟灑,倆女子最後拋開謝承聿,全都撲到他身上,將他狠狠輕薄一番!
“哈哈哈哈!”
應瓏與劉荇得知原委後樂得前俯後仰,笑淚橫流。劉荇還不忘翹手大讚:“旋公子妙人哉!”
魏逃原就覺得委屈,如今不僅沒討到安慰,還被人當麵幸災樂禍,他豈能甘心,便咬牙切齒著衝上來要與劉荇拚命。
劉荇閃身躲在應瓏身後,一麵躲一麵嬉皮笑臉的說道:“不就是兩個女子嘛,我看逃公子你也老大不小了,還能沒經人事麼?這般喊打喊殺的,至於嘛!”
魏逃聞言更是不依不饒,一把拖開應瓏,抬腿又追上去,直欲捉住劉荇狠揍一番。
劉荇腳底抹油,又溜到謝承聿身後,扯著嗓子繼續喊道:“我說逃公子,你莫不是惱羞成怒了?這有什麼好羞怒的!雖說你偏愛男子,可那兩女子能拋棄謝將軍,獨獨青睞於你,足見你魅力之難擋!再說,人謝將軍都沒生氣,你怎麼卻上躥下跳的?這不是心虛是什麼!”
魏逃被他奚落的怒從心起,大吼一聲,張牙舞爪的再次追上去,卻被謝承聿跟一堵牆似的擋在眼前。他拖又拖不開,打又打不過,又見劉荇愈發得意忘形,更覺恨起,所幸將謝承聿也一道怨恨上,氣衝衝的吼道:“他有什麼好生氣的?在那兩女子麵前跟個冰塊人似的!照我看,他恐怕連女人是什麼都不知道罷!”
謝承聿冷眼盯著他,視線猶如利箭一般打在他臉上,將他嚇得頭一縮,慌忙閉嘴不再吱聲。
劉荇卻有些不知死活,躲在謝承聿身後繼續放肆大笑:“此言差矣!謝將軍這般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又在軍中那等盡是粗漢且又淫言穢語滿天飛的地方呆著,還能坐懷不亂,那定然早已萬花叢中過,實乃個中老手了罷?尋常女子恐怕已入不得他的眼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