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老少冤家(2 / 2)

應瓏被他狠狠驚住,暗道寶劍被重鑄了,辟水可還能活著?

她心下著急,遂不客氣,劈手將寶劍從謝承聿手裏奪過來,卻不見謝承聿反抗。

她似寶貝一般捧著寶劍,對它前前後後默念十幾遍“辟水”,始終不得回應。她又試著給寶劍滴血,等了半晌,辟水依然悄無聲息,她不得不相信,辟水八成已不在了!

“可惡!”

應瓏火冒三丈,衝謝承聿怒喝一聲,抖起手中長劍幾個急挽直刺他前胸。謝承聿仰身連翻幾下躲過她這一劍,還未站穩,腹部已迸出大片血花,嘴角也溢出血跡,身體看著愈發搖搖欲倒。

應瓏生氣歸生氣,並未想過要將他置於死地,最多教訓他一頓罷了。眼下他這般半死不活的,她再也下不去手。

謝承聿見她住手,就地一坐吐出口中血沫,略微緩過一瞬,喘著氣說道:“放心,劍靈死不了,還需休眠一段時日。”

他這話說出來,倒叫應瓏心虛,莫非他真能猜到她與這劍有些關係?

“我才不擔心,劍靈休不休眠的與我有什麼關係!”她連忙撇清。

謝承聿不信的看她一眼,不吭聲,又低頭查看起傷口。

他腹部的傷確實極重,迸裂後血流不止。不多時,他麵無人色,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應瓏猶豫幾許還是取出妖丹,強行扼開他的嘴,讓他吞服下去。

妖丹藥力過於霸道,未幾,謝承聿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應瓏見此地事情大致已畢,且謝承聿傷重不宜再拖延,便收起寶劍,帶著他匆匆出得洞府往水麵遊去。路途遙遠,她擔心他溺死,隻得抹開各種不適,附身上去為他渡幾回氣。

出得水麵後,岸上打鬥的眾人早已散去,卻另有一隊人馬焦急的等在岸上,隊伍前頭的兩人一見應瓏出來便大喜過望,當先一人匆匆命左右下水把他們接上去。

應瓏已是強弩之末,待看清那二人乃是魏逃與劉荇之後,她鬆懈下來,緊接著兩眼一翻,也暈死過去。

......

應瓏又做夢了。

夢中,一片赤色鱗甲帶著她在天上騰雲駕霧。最後,她跟著鱗甲來至一處仙境。

恍惚間,有人走近她,未語先笑道:“此番我下去瞧瞧,不日便能回來,庚辰你可願等我?”

她死活看不清那是何人,未幾,便聽一聲長吟,那人已遠去了,她隻約莫看見一抹強光一閃而過。她雙眼被那光刺得生疼,連忙閉上眼睛。

再睜眼時,她卻醒了。

“原來又做夢了!”她怔悵的自言自語,“不知這回我又闖入誰人的神念了......”

少時,她緩緩回過神來,發現她躺在自己的房內。門外魏逃與劉荇正吵得不可開交,似乎魏逃要進來看她身上傷勢,劉荇攔著不讓,兩人便扭作一處。西門豹與賈齊聞訊趕來勸架,隻可惜,他們越勸他二人打得越是賣力。最後,幾人圍著打成一團,又是吼叫又是打罵的,嘈嘈雜雜,好不熱鬧!

應瓏擔心再這樣下去,她房門也得被他們撞破。她緊了緊身上的繃帶,起身去開門,魏逃見她醒來總算停住手,大跨一步上來與她並肩而立,指著麵前的劉荇又是一頓臭罵。劉荇豈是好惹的,翹起短須與他對罵,毫不相讓,兩人又吵得難解難分。

應瓏頭疼不已,便由著他二人吵去,自去見過西門豹,而後問道:“大人,我入水之後事情如何?百姓可還要亂?”

西門豹笑笑不語,賈齊便從一旁將情況道來:“應大人你落水之後馬大人才領著大軍趕來,原來那日一早軍中無故起了些騷亂,約莫也是趙人所為,馬大人因而耽擱了些時間。這幾日馬大人正大力清查軍中人等,相信不久便能將趙人的探子揪出來。昨日你回來之後,西門大人命人告訴百姓,說你從河伯那裏帶回天大的好消息,暫時已將百姓安撫下來。”

應瓏點點頭。

馬贇那邊亂七八糟之事她管不上,至於如何說服百姓,她確實得好好想想。她細細思索一番,遂道:“事不宜遲,我這便與大夥兒說去。”

“不可!”魏逃耳尖,聞言大聲阻止,“庚辰小哥哥傷還未愈,怎能出去?”

劉荇撇撇嘴,不屑的打斷他:“放心罷!她死不了!”

魏逃早已對他這般陰陽怪氣的語調看不過眼,指著他鼻子道:“醫者父母心,你這老頭,怎的如此自私冷漠!”

“嗬嗬,總比某些日日想要揭男人衣裳的怪癖人物強些。”

“你!”

魏逃被嘲得臉紅耳赤,又揪住劉荇廝打,院中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應瓏見他二人一時半會兒沒法住手,暗暗搖頭,自顧抬腿往院外走去,心想他們打一架也好,否則魏逃下回真要親看她傷口了!隨他們打去罷,隻要不把她房頂揭了便是。

西門豹與賈齊看著這一對老少冤家,相視苦笑幾聲,也隨著應瓏急走幾步出得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