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展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居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動了動自己的身體,右臂居然完好如初,正詫異間,一個聲音由遠而近:“哈哈哈......真的醒了,看來海夫人的用藥水平沒有減弱啊!哈哈哈......”此時另一個女聲答道:“那是自然。”亦展的床前多了兩個人:一個老者,須長及膝,鶴發童顏,頗有神仙之風;另一個卻是個妙齡女子,居然身披羽毛(走近了亦展才發現那是羽衣),一笑百媚生,亦展隻覺得她想李風凝,但那神情氣質又是李風凝遠遠不能及的。那女子看著亦展,笑道:“看你年紀輕輕,內力卻是不錯,今天差點毀了我一件羽衣,本想處置你,見你中的是我門派的毒,此毒怪異無比,我正門派早已不用了,想你必是被邪派所害,也不跟你計較了,放心吧,你現在體內已無殘毒了。”
亦展愕然,想那李鳳儀用在自己身上的毒必是“翼然軒”的獨門之毒,聽那女的口音,難道她是“翼然軒”的人?可她偏偏又說正派早已不用此毒,難道“翼然軒”還有其他門派?看來那嶽浩然向自己隱瞞了太多的東西。更讓他驚異的是,那女子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解毒並恢複自己的右臂和內力,難道她是神仙?他的一堆疑問還沒有理出頭緒,那老者又開口了:“今日要不是這小子,我的‘輕羽十八拔’就要成功了!隻能下次再試了。”亦展更加迷茫:什麼“輕羽十八拔”,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他不禁想到自己暈倒前似乎看到了美麗的羽毛漫天飛舞,難道這就是“輕羽十八拔”?那女的又說自己毀了她的一件羽衣,難道那羽毛來自於她的羽衣?那她豈不是......?突然又想到醒來到現在沒有看到亦舒,不由心中一顫,也顧不得他們是誰,變開口問道:“前輩有沒有看到和我一起的那個小姑娘呢?”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清脆的叫聲:“哥!”亦展朝門口望去,隻見亦舒倚著門框,甜甜地笑著。亦展心中一暖,望向他床前的兩個人,站起身,往下一跪,道:“兩位前輩的救命之恩,楚亦展永世難忘。”
那女子“吃吃”地笑道:“前輩二字是江湖用語,我們二人聽不慣,叫我海夫人就行了,至於他嘛!”頓了頓,接著說道:“就叫他‘十八哥’吧。”
那老者吹了吹胡子:“什麼‘十八哥’,等到我把那‘輕羽十八拔’練出來,看你還敢不敢叫!”然後一本正經地對亦展說:“叫我‘獨醉客’。”
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亦展覺得既新鮮又親切,二十年來,他聽到的每一句話都是別人深思熟慮後再說的,他自己也是三思而後說,哪裏有過如此真性情的流露!想著,不禁念道:“眾人皆醒我獨醉,眾人皆清我獨濁,前輩逆屈原之意而得名,人生在世,難得一醉,更何況是獨醉!”說著又轉向了那個女子,接著說道:“卻不知這位姑娘如此年紀,為何自稱夫人?”
亦展話音剛落,那女子已經笑得直不起腰,喘著氣說道:“姑娘?哈哈哈.....我的年紀讓你叫奶奶都不為過!對了,你們兩個叫什麼?”
亦展也跟著自嘲地笑了幾聲,雖然他已經有心理準備,這個女子一定比她看上去年紀大,但這個一旦成為事實,他還是感到驚異,此刻聽到她問自己,覺得沒有必要隱瞞,便如實說道:“在下楚亦展,那個姑娘是我妹妹楚亦舒。”
那老者高聲說道:“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雲卷雲舒。雖然改了個字,但瀟灑之意躍然紙上啊!好名字。”
海夫人嬌嗔道:“還好意思賣弄文學?!你知道什麼好名字不好名字呀?亦展,嗬嗬...我還是喜歡亦舒。”說著,走過去拉住亦舒的手,問道:“餓了嗎?想要吃什麼?我做‘蜂醉魚’給你吃好不好?”
亦舒歡喜道:“謝謝海夫人。”
“不要客氣,我看著你就覺得舒服。來,你跟我一起去,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