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來講,項伯身為楚國的左尹,他應該待在彭城輔佐楚王熊心才對。可這次宋義率領大軍出征之時,他卻也跟著宋義來了。如今見項伯站出來責怪自己,狄風隻好不再與範增爭論。
項伯見狄風剛才沒給範增麵子,現在卻買他的賬,高興地對狄風又道:“風兒,珠兒果然沒有看錯你,你不但有膽量還有心胸,一會兒我非教訓教訓藉兒不可!”
剛才眾將見項羽跟宋義較勁,又賭氣大帳,他們之所以都保持沉默,其實都有著複雜的心理,一種心理認為項羽的確做得不對,不該以下犯上,與宋義爭吵;另一種心理則認為項羽每到一地就喜歡屠城,男的也殺,女的也殺,甚至連小孩子都不留,實在有勃人倫,殘殺無辜。當然也有的將領也擔心,無論他們勸解宋義,還是勸解項羽,最後有可能都不會落好,與其這樣,還不如靜觀其變。
尤其見狄風與範增又起爭論,結果被項伯勸住,他們就更不想開口說話了。大帳中再一次變得沉默一片,隻要風吹著帳布在響。
“今日就散了吧,大軍啟程之事明日再議。”宋義下達了散會命令。
眾將開始一個個從幾案後站起身,離開大帳,最後大帳中隻剩下狄風和宋義。
其實狄風也想離去,但他清楚,今日宋義當著眾將聲言楚軍北進,可能跟昨夜他與宋義談話有關。然而項羽卻又與他唱對台戲,不能不說自己也有責任,因此狄風站在那裏沒動。
“狄將軍坐下說話吧!”宋義顯得無奈地歎了口氣。
當狄風坐下後,宋義沒有再說話,似乎在考慮什麼事情。過了片刻,宋義突然說道:“狄將軍,你剛才所言‘見不得人之事’作何解?”
狄風沒有心理準備,他聽宋義突然問他這話,深深吃了一驚。心想宋義為何要問這個?難道他也察覺範增在他身邊派有細作嗎?可這件事情一旦告訴他,自己又沒有完全掌握證據,萬一宋義再跟項羽或者範增鬧起來,自己就完全扮演一個不光彩的角色了。
“上將軍,隻要你率領楚軍盡快前往巨鹿便可,屬下剛才之言,不過是一時猜想而已,上將軍也不必放在心上。”
“然項將軍不跟隨前往,又當如何?”
“如何……如何……”狄風感覺自己還真說不清清楚,一時有些語塞。
“狄將軍,昨夜宋某可完全聽你之言,今日才主張快速北去。現以你與項羽之交,當代我前去勸說他才是,不知狄將軍可願走一趟?”
聽宋義說這話,狄風真是感到有些無語。
可快速北進畢竟是他給宋義出的主意,有道是:殺人殺死,救人救活。就目前情形看,在楚軍之中,宋義也的確沒有可以可以信賴的人,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最後真被項羽殺掉吧!也罷,不妨就走一趟,隨便也看一看項羽到底想幹什麼。
思索了一下,狄風站起身說道:“上將軍,那我現在就去見項將軍。”
“如此甚好!”宋義也站起身,目送狄風走出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