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風仰望臨濟城上的大火,禁不住肅然起敬。
“狄兄弟,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能怎麼?現在臨濟城的軍民已經投降,魏王魏咎又已自焚,即使殺退秦軍又能怎樣?何況臨濟城外黑鴉鴉全是秦軍,僅憑數百騎搞襲擾還可以,若是真想以幾百突騎去正麵對抗數十萬秦軍,無疑是飛蛾撲火,自找被焚。
深思之下,狄風隻好望著臨濟城歎口氣道:“魏咎,不是我不想救魏國,現今是實在無法可救!”
但考慮到自己率領突騎前來,一刀沒砍一箭沒放便即撤走,與逃兵又有何其別,甚至自己連項它都不如了!難道我真是笑話人不如人嗎?狄風暗暗叩問著自己的心靈。
遠處臨濟城上的大火,開始逐漸熄滅,而伴著大火熄滅的,怎麼太陽已向西移,大約再過一個時辰,便是夜晚的來臨。隻要天黑就好辦了,等我率領突騎對秦軍搞個突襲再走,如何機會好的話,也許順便能把章邯的腦袋捎上,也算不虛此行了。
在心中盤算好之後,狄風下令突騎退到一大片樹林中隱匿起來,又讓兵士們拿起隨身所帶的水囊和隨身所帶的炒米,然後炒米就著冷水吃飽了肚子。
在這裏需要說明的是,此時秦末的炒米,可不是兩千多年後一些孩子很愛吃的玉米花。因為秦末之時,玉米還沒有傳入華夏這片土地,南方人多食稻子,而北方人多食穀黍。穀者,穀子也,將其碾成米,便稱小米。
而黍者,糜子也,大黃米也,北方人喜食,食之,則抗餓。故在兩千多年之後勝產糜子的東北地區,春種之時,多用糜子碾成黃米粉,蒸而食之,早食而午不餓有名為粘豆包、豆麵卷和年糕。
狄風在沒有穿越之前,本是兩千多年之後的北方人,自然知道玉米花為何物,於是便對此加以借鑒,將南方的稻米用鍋來炒,將稻米炒成稻米花,是為炒米。
當然這種創造,僅在狄風所率領的楚軍之中實施,沒有蔓延到所有楚軍之中。而就是狄風的這種借鑒與創造,讓突騎兵士們不但感到新奇,且冷水就著炒米吞咽之後,一個個都感到自己增加了許多力氣。
於是在突騎所有兵士們吃飽喝足之後,一個個便來請戰了。先是馬五和翟校尉,繼而是屯長什長和伍長,再之後就是所有的突騎兵士。在這一大片樹林裏,幾乎誰都想建功立業,誰都想以突然襲擊秦軍為己任。
“狄將軍,你就下命令吧,我寧甘雖為一名屯長,也與你交情不厚,但我寧甘既為你的屬下,定當勇往直前,萬死不辭。”
“狄兄弟,我馬五也不是含糊之人,既然寧甘這樣講,他也為我的屬下,那我馬五必要身先士卒,以報狄兄弟你對我的知遇之恩。”
如此請戰的場麵是熱鬧的,是喧嘩的,是熱血沸騰的,也是同生死共進退的。狄風不像兩千多年後的很多人是冷血動物,更不想兩千多年前的很多人為了自身利益,便會出賣朋友,出賣相知,甚至自己的磕頭弟兄。
“好,今夜就恨恨打他狗日的章邯一下,然後我們再行回軍薛縣。”此刻狄風也感到自己的熱血和激情,被充分調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