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軍營的路上,狄風覺得心中輕鬆了許多,但他感覺黃石公的身份,對他來說依然是個謎,等他進了營帳見到召平,還在想著黃石公的事情。
召平瞧狄風回來了,用手撚著自己頦下的胡須問道:“那個刁民見了你怎樣?答應借船給我們了嗎?”
刁民?我看你召平才像個刁民呢?狄風很不滿意召平對黃石公再稱刁民,因此不冷不熱地說道:“一切皆以辦妥,召將軍就等著坐船渡江吧!”
“這麼說那個刁民是沒有難為你,答應借船了?”召平似乎還有些不相信。
“目下還是請召將軍約束好義軍弟兄們,不可出現違反軍紀之事,倘若弟兄們在此做了什麼不斷之舉,惹惱了這裏的人,估計這江就難渡了。”狄風提醒召平道。
“那是,那是。”召平一想狄風照章辦事太嚴厲,當眾就敢處置自己的人,而現在他為了能到達吳中見到項梁,也不能不暫時對這個年輕人妥協。
但召平自認也是讀過兵書之人,又認為自己極善權謀,心想狄風無非就是項梁身邊的一位謀士,是個看項梁臉色行事的人,隻要自己能抵達吳中見到項梁,就憑自己手中擁有近萬人馬,量他項梁也不敢低看自己!倘若自己能受到了項梁的重視,今日所受這個姓狄的之氣,定叫他加倍償還!也要讓他這個姓狄的看看,最後到底誰是爺!”
狄風當然不知召平還有這樣陰暗心理,因此對召平又道:“隻要我們能率軍抵達吳中,召將軍自是首功,狄風絕不會奪美。”
“狄謀士說哪裏話來,日後隻要我召某發達,自不會忘卻狄謀士的好處。”召平虛以為蛇地對狄風說道。
聽召平這麼說,狄風也沒有再多加考慮,心想對於這種人,隻要你敬著他,拿他當一棵蔥,他便不會恩將仇報。由於馬上就能渡江,這讓狄風產生了對一切都感到美好的心理,想古人不過如此,召平也不過如此,至於召平在曆史上的表現,那隻不過屬於史家的手筆,史家說你好你就好,史家倘若說你不好,即使你再好,等後世人看了史書,也會沿用史家的看法,然後把你罵個狗血噴頭!
而在兩千多年之後,當時狄風雖學的是曆史專業,可他對講師和教授們的那種學說,卻不想恭維,認為他們在吃別人嚼過的饃,一點兒都沒有自己的獨到創見,竟然還敢大言不慚演講自己在做學問,簡直可以說是對曆史研究的一種侮辱。
何為曆史研究?探尋本真,探尋曆史的真相,然後提出自己對曆史獨到的解讀與自己獨到的學說,那才是真正在研究曆史。而人雲亦雲,那隻不過是在炒別人的冷飯,毫無研究的意義!
“狄謀士,你在想何事?難道本公剛才所言,你沒有聽見嗎?”
狄風聞聽召平似乎對他有所怪怨,也覺得他總想自己在兩千多年後的事情有些不當,因此對召平說道:“召將軍剛才所言,狄風已如數聽聞,倘若召將軍日後發達,還望不要往好了你我今日同舟共濟之事。”
“狄謀士曾救我於危難,召某如何敢相忘也!”這時召平有些陰陰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