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你看這次皇爺爺的意思是什麼?”朱由崧已經接到了被召回京的詔書,不過詔書有些奇怪那就是要他先行回京,而神樞營的軍隊則需要在臘月伊始動身。
張道玄說道:“這也是帝王心術,我朝對軍權的把握最為嚴格,要殿下先行回京那是也是為了讓朝廷有時間控製住神樞營而已!這也是一個帝王應有的決策。”
朱由崧不禁苦笑道:“最是無情帝王家!”
張道玄笑道:“王爺不必如此,實際上恐怕有人就是為了讓殿下對皇上產生不滿之心,才會向皇上進獻此計,不過怕就怕這些人還是別有用意啊!”
朱由崧奇道:“還會有什麼用意?”
張道玄笑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這次我還是跟著殿下一起去一次京城為好,反正那個論道大會已經不需要我了!”
此時隨著青雲湖畔論道大會的進行,很多學子也被黃老學這邊的人拉了過去,已經變成了學子之間的論道,火氣少了不少,求知的意味卻多了一些,張道玄作為最高級別的老師已經不怎麼加入這種論道了。
因為聖旨很急,朱由崧也不得不第二天就收拾上路了,這次因為不過是初秋,運河已經經過了整修挖深,正是大舉向京城運送漕糧的時候,因此朱由崧也乘坐著蒸汽船開始向京城進發。
“嘿喲喲來!嘿喲嘿!”運河兩岸眾多的纖夫喊著特有的號子,拉著碩大的官船,雖然初秋已經寒意乍顯,不過這種繁重的勞動仍然讓他們精赤的上身,汗流浹背,後麵跟著的官兵卻不時地給他們抽上幾鞭子,仿佛驅趕牲畜一般。
張道玄歎道:“這次又不知道有多少漕丁家破人亡了!”
朱由崧奇道:“家破人亡?這也太嚴重了吧?”
張道玄說道:“也難怪殿下不知,這漕運之弊有三,其一,運費並不由朝廷擔任,而是由糧戶承擔,太祖認為這漕運費用原本就是取之於民,若是再經官員手中,反倒是多方延誤,再有貪墨之舉的話,反而加大了糧戶的稅賦壓力,因此太祖之時就規定這運費都是直接由糧戶承擔,隻是後來漕政腐敗,各級官吏層層盤剝,周圍農戶甚至要承擔原本正糧數目的兩三倍,黑心點的能夠達到四五倍。”
朱由崧不禁歎道:“貪官汙吏,哪朝哪代能夠禁絕?”無論是古代還是後世那自稱是跳出了治亂循環的新朝,貪腐就從未禁絕過。
張道玄繼續說道:“人心本私,貪腐自然難絕,不過這第一嘛,因為承擔漕糧的農戶大部分都是盛產米糧的地區,負擔雖然重,卻也不至於家破人亡,關鍵是第二,農民被金點應役,荒時廢業,如此艱苦暫且不論,若是途中遭遇風波漂沒,朝廷卻不會自己承擔損失,必然著官吏索要賠償,官吏貪腐無度,這些人家破人亡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
看著這些漕丁,朱由崧不禁歎道:“或許我應該為他們做些什麼了,以前總說是實力不夠,現在總算是有些能力了,若是把漕船都換成蒸汽船,我想至少可以削減六七成的漕丁,運河兩岸的百姓就能安生不少了!”
“王爺仁慈,隻是此事恐怕不宜此事辦理,漕運與鹽政都是我朝弊政之首,不過也是諸多官員的財源,若是殿下已經登上了九五之尊,此事自然不是問題,不過王爺現在還不是,而起剛剛幫助我們在大學當中立足,恐怕已經讓朝中諸公多有不滿,現在再做這件事情,恐怕會對殿下不利!”
朱由崧笑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大學黨不會放棄我,至少大部分不會,就算是我有些損害了他們的些許利益,與我帶給他們的利益相比的話,不過九牛一毛,而且如果沒有我,他們注定就是樹倒猢猻散的結局,況且這漕運原本就是我朝弊政,擾民傷財,有識之士早就有想法改良此證,而且現在大學黨他們要做的事情恐怕也在等待這麼一個借口呢!”
“什麼人?”朱由崧在船頭與張道玄交談之間,突然聽到一聲嬌斥,那居然是袁心怡的聲音,隻見一道紫色身影忽然從船艙裏射了出來,如同離弦之箭一邊躍入半空,卻又輕巧地落在了一根細小的橫竿上麵。
此時袁心怡也從那船艙了躍了出來,朱由崧目瞪口呆地看著站在橫竿上的那個女人,僅僅拇指粗細的橫竿居然能夠承擔那女子的重量,朱由崧現在的力量,讓他一拳打碎一塊大石都很容易,不過這種奇妙的輕身功夫在朱由崧看來,根本就是違反物理規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