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這樣什麼都不幹?”閻應元有些鬱悶,他在日本受雇於德川家或是豐臣家,也打了不少的仗,卻從來沒碰到過這種仗。
朱由崧笑道:“不是什麼都不幹,不過現在要做的事情用不到你們軍隊,你們的任務就是跟海軍一起嚇唬他們,雖然養兵費了些錢糧,不過現在膠州港已經完全修複,可以使用,這幾萬人我還養得起!徐誦他不敢在登州府多呆的,我們的軍隊雖然不動,不過安全局和錦衣衛的人早已經滲入到了蓬萊城,城裏的幾大家族原本就是跟我們一條心的,他們雖然不一定能夠幹掉徐誦,不過也足夠讓徐誦寢食不安了!”
“轟!轟!”那是從海麵上傳來的,此時蓬萊水寨已經被海軍攻下了,那裏有一隻十艘炮艦的艦隊,不過北海第一艦隊的海軍基地卻被放在了威海衛,跟陸軍一樣,他們每天的例行訓練跟陸軍一樣,就是向蓬萊城開炮。
隨著爆炸聲,在蓬萊城附近的一道水平線上,升騰起了黑紅相間的爆炸煙霧,與此同時海麵上也盛開了一朵朵明亮的炮口焰,也就是“BB黨”們熱衷的“戰列艦之花”,雖說這些戰列艦之花小了點,不過這也沒辦法,現在艦炮的最大口徑才100mm,連朱由崧最熟悉的從蘇俄引進的130mm艦炮都沒搞出來,哪裏有可能製造出二戰時期動輒406mm或是460mm的變態艦炮?
閻應元嘿嘿笑道:“海軍都開始幹活了,我們也不能閑著,那幫小兔崽子不過剛剛摸了幾個月的炮,得給他們好好操練操練了!”
閻應元這麼一操練不要緊,整個登州城裏的人都提心吊膽的,特別是登州的那些大戶,越有錢越怕死,古今皆然,而且這些大戶原本就是朱由崧的合作夥伴,朱由崧到山東並沒有吃獨食,雖然鐵路公司的股份並沒有向他們開放,也給他們帶來了化肥和農也機械製造方麵的產業,這兩樣在中國這個農業社會都有著廣闊的市場,因此這些大戶也都心向朱由崧。
而徐誦來到這裏,雖說並沒有縱兵搶掠,不過助餉什麼的是免不了的,不但沒有給他們帶來發財的機會,反而要他們出錢出力,他們對其感觀可想而知。登州城裏的這些大戶他們也曾經想要密謀刺殺徐誦,他們甚至已經接近成功了,不過遺憾的是徐誦本身的武力不俗,而這些大戶能依靠的不過是些看家護院,於是他們失敗了。
伴隨著失敗,登州城裏也開始進行血腥的誅族清洗,一些大戶被連根拔起,無數親族受到牽連,一時間行刑台上人頭滾滾,血流成河,之後似乎一切都恢複了原狀。
“雲師妹”卻知道,這根本是徐誦已經失去了信心的征兆,徐誦那個人一向都是極其自負乃至自傲的人,而且他的頭腦和能力也的確令他自傲,不過這些日子他卻連續不斷地遭遇失敗,這讓他已經失去了基礎的判斷能力。
若是在之前,他不可能不明白這種屠殺隻會讓他失去民心,而現在他卻毫不猶豫地下大了這個命令,他這是對勝利已經失去了希望,以至於自暴自棄了。
雲師妹來到將軍府,原本徐誦住的地方不過是一個小房子,而且跟軍營靠的很近,他能隨時看到自己的軍隊,也表示他與軍隊同甘共苦,不過現在他從殺掉的那些大戶當中挑選了一個極為奢侈而龐大的府邸,作為自己的將軍府,並且從登州遴選美女充實他的後宮,這不但讓那些受害的大戶耿耿於心,而且那些被迫將妻兒送進將軍府的平民百姓也心存忌恨,而他們的士兵大多是來自平民百姓,這些平民的不滿將直接影響到他們的軍心。
雲師妹要比那個一直躲在府裏的徐誦更加清醒,蓬萊城裏軍心民心都已經不在自己這一邊,隻要朝廷的軍隊開始攻城,他們就馬上就會倒戈一擊。
雲師妹來到府門之前,突然看到馮大力仿佛鐵柱一般站在那裏,充當門房,奇道:“馮大力,你怎麼在這裏?”
馮大力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道:“雲姑娘,我老馮喪師失地,將……皇上他罰我在這裏給他站崗!”
雲師妹兩條柳眉皺了起來,說道:“皇上?誰是皇上?”
馮大力說道:“就是將軍啊,將軍說現在士氣失落,要提高士氣,所以他要做袞服等級稱帝,跟背麵那個明朝廷平起平坐!”
雲師妹俏臉鐵青,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妄自稱帝,羞辱將士,這種昏招可不像是自己以前那個英明神武的師兄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