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那是進士暫時的安置之地,翰林院的侍讀學士、侍講學士、編修、檢討這些官職大都在五品之下,品階雖低,卻都是清貴,更是預備的內閣六部官員,若是直入文淵閣,參與國家大事的策劃謀算,便可謂貴極人臣,日後登堂入閣指日可待,正是前程似錦的衙門,。
若是沒了這個翰林編修,恐怕前程就算是完了。那些東林黨人卻也明白,錢謙益犯的罪不大,不過卻犯在福王世子手中,福王藩跟他們東林黨可是一直不對付,福王失去皇位,雖說是因為李太後的臨終遺願,不過也少不了他們東林黨的推波助瀾,現在犯在人家手裏,福王世子會放過他來怪呢!
北京英國公府,福王雖然跟東林黨人鬧得很僵,不過跟這些勳戚親貴之間的關係卻十分良好,而且在朱由崧的幫攜之下,他們也參與了聯合礦業公司的開發,並且在朱由崧從股市大賺的時候,也交代給了他們這些人,也讓他們從中賺了一筆。
實際上朱由崧已經成功地將英國公和成國公為代表的勳戚勢力拉攏到了自己一邊,用的手段不是別的,就是他們在聯合礦業、銀行和證券交易所當中的合作關係,若是他們跟東林黨合作,他們自己恐怕會被那些財大氣粗的南方巨賈吃得皮都不剩,到時候他們又要過回原來的苦日子,這是他們不能忍受的。
英國張維賢、成國公朱純臣以及京城當中的各大侯爵、鎮國將軍、輔國將軍等等齊聚一堂,就是福王世子朱由崧接風洗塵,凡是跟他們一夥的人都知道,朱由崧可是個大財神,聯合礦業公司沒了他,直接就快垮掉了,而他自己卻在北海搞出了一個北海公司,不但財路大開,而且還拓地千裏,北海的那些良田,看著就讓人心動的。這次朱由崧回來,他們打定主意,要趕緊地向朱由崧靠攏,好一起發財。
“嘿嘿,前些日子趙南星還想要將聯合公司的其他產業收歸國有,屁,那裏麵可都有我們的股份,他們這就是在搶我們的錢!南方的王家就是王邦采家,李三才家,沈應奎家,哪個不是家財萬貫,我們剛想賺點錢,他們就眼紅了……”這位爺一邊說,還一邊手舞足蹈的。
張維賢不禁苦笑著攔下這位爺說道:“李兄,李兄!你喝醉了!”
“我沒喝醉,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
“是啊,武清侯說的能有錯?”幾個起哄的人馬上就接口說道。
現在撒酒瘋的這位爺叫李銘誠是現在的武清侯爺,武清侯是李太後家的娘家,原本福王想要拉攏武清侯,改變一下他跟李太後之間的關係,因此也邀請了武清侯入股,結果這位武清侯倒也仗義,得到紅利之後,徹底倒向了福王這一邊,當年他父親李文全在世的時候,還跟他妹妹李太後吵了一架。就算是現在,李銘誠仍然是鐵杆的福王派。
張維賢對朱由崧說道:“武清侯也是義憤所致,殿下不要見怪啊!”
朱由崧笑道:“大家心情想必都是一樣,我怎麼會見怪!”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等那些鬧事的年輕人退席之後,張維賢笑道:“殿下,不知道這次回來可有什麼新的計劃?”
朱由崧笑道:“倒也沒什麼新的計劃,不過就是原本定下的一些事情,比如鐵路……”
成國公朱純臣連忙說道:“鐵路?朝廷不就在定下了以工代賑,讓朝廷來修築這些鐵路嗎?”
張維賢擺了擺手,示意朱純臣不要說話,既然朱由崧說了,肯定還有下文,朱由崧說道:“雖說是以工代賑,不過也礙不住我們參與其中啊?再說了朝廷當年那個聯合礦業公司不就是官督商辦的嘛!”
“官督商辦?”張維賢不由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倒是個好法子,有著財務審計製度在那裏,朝廷不會吃虧,若是那些人敢隨意盤剝,我們也不是吃素的!隻是這鐵路真能賺錢?”
朱由崧笑道:“前些日子的電影,你看過嗎?”
“電影?就是北海那裏來的映畫戲?這倒是見過!那上麵北海的火車真是厲害啊,一個火車頭,就帶著二三十節車廂!!”
朱由崧說道:“就論這糧食的轉運,一節車廂大約能夠運輸十萬斤糧食,二十節車廂的話,就是兩百萬斤,大約七萬多石糧食,若是平常,這七萬石糧食的運輸成本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