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走南洋路線的海商,很多人都曾經受過西洋人的欺侮,而顏思齊在組織自己的艦隊的時候,對那些跟西洋人有深仇大恨的人特別青睞,陳衷紀的這番話,在這裏是很有市場的。
李旦歎道:“好吧,我們頭像了,你回去對他們說,我們到港口之後,會自己下船!”
楊天生罵道:“這怎麼行?”
陳衷紀看著楊天生,說道:“老楊,難道你就這麼想背叛顏老大?”
楊天生一愣,顏思齊跟他的一幕幕不禁浮上心頭,搖搖頭說道:“投降顏老大,也不算是投降,我們原本就是顏老大的人,好吧,老陳這次就聽你的!”
大阪灣的炮戰,讓京都神戶大阪這些地方的人都吃驚不已,那連續不斷的炮聲,一直響了大半夜才算是停下來,這種程度的炮戰,在日本根本沒有經曆過。
李旦他們被消滅了,好處是南洋一塊除了西洋人的力量,也就是他們的力量最強了,不過壞處就是少了李旦的船隊,跟南洋和大明的貿易,朱由崧也不得不安排人專門負責貿易的事情,這些貿易停止一天,都會損失數萬兩白銀。
李旦楊天生看到朱由崧的時候,心中又是吃驚又是慚愧,他們沒想到北海城主居然時這樣一個小孩子,而且這個小孩子帶領的船隊居然就在剛剛擊敗了他們。
朱由崧看了看李旦,說道:“我嶽父顏思齊的病,是什麼藥物所致?”
楊天生不禁臉色大變,顏思齊的病雖然像是自然病變,但是顏思齊一向健壯,若不知有藥物導致他如此,他怎麼會一直臥病在床。
楊天生一聽臉色大變,一把揪住李旦的胸口,怒道:“你這個混蛋,你不是說顏老大的病是酒肉不斷所致,怎麼會是這樣?”
朱由崧微微一笑,說道:“李旦,你盡可以說出來,我說過了不追究你的罪責,這件事,自然也就不會追究。”
李旦不禁苦笑,原本他還有將朱由崧當做小孩子的意思,但是此時他卻對朱由崧再也沒有了輕視之心,朱由崧不過就一句話,就讓他跟楊天生這些老兄弟的關係完全斷裂了,沒有了這些老兄弟作為他的根基,他根本就是無根之萍,朱由崧的任何要求,他都無法反對。
李旦歎道:“我也不知道,不過那種藥物是一位雲南苗醫給我的,好像是一種特殊的蛇毒!不過隻要停止服用,藥效就會慢慢消失!”
“停服藥物,自然會慢慢消失,但是藥效發作的時候,我這位嶽父也算是九死一生了!”朱由崧瞪著李旦,說道:“李旦,我看好你的能力,貿易船隊的事情,暫時還有你負責,購買商船的事情,也交給你,盡快把商船的事情給我弄好了,商船可以安裝火炮,不過絕對不允許超過十門,當然若是有人敢對你的商船劫掠,我們專職戰鬥的海軍也不是吃素的!”
對此,李旦沒有任何反駁的能力,若是他反駁,朱由崧根本不需要處理他,隻要扔著他不管,充滿怒火的楊天生就會把他撕碎了。
楊天生楊六楊七這些好戰分子直接被朱由崧送到了軍營,而李旦則成了新的商業船隊,當然朱由崧也不會讓他一家獨大,他自己和喬家也在這支新的商業船隊擁有了股份,並且安插了自己的人手,再加上每個月都有審計師將財務報表和紅利銀兩送到北海,也不怕李旦出什麼幺蛾子。
將主要的頭目處理之後之後,朱由崧對那些投降的人進行了處理,對於那些水手,不願意繼續當兵的直接讓他們離開,路費是不能發的,若是願意繼續當兵的,朱由崧就是讓他們到北海的海軍營房裏好好訓練學習上一段時間,幾個月之內就能把他們改造成自己的新兵。
朱由崧將這些人處理之後,就等於將大明大陸、北海、台灣、日本、中南半島、馬尼拉和巴達維亞這幾個地區的路線掌握在了手中,整個東亞地區的艦隊,以他的北海第一艦隊最強。
然而此時在大阪城,戰爭危機卻愈演愈烈,因為京都方廣寺鍾銘文的解讀“國家安康,君臣豐樂”,讓德川家康借題發揮,認為是對方將“家”和“康”兩個字分開寫,是在詛咒他們德川家分崩離析。
為此德川家康向豐臣家提出了極為苛刻的三個條件,第一,豐臣秀賴到幕府治所江戶參覲,第二,豐臣秀賴的母親淺井茶茶必須到江戶作為人質,第三,豐臣家放棄大阪城,等待幕府安排新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