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壯歲旌旗擁萬夫(上)(2 / 2)

鬆前慶廣歎道:“好吧,為父老了,你去與明人交涉,和談之後,你就是鬆前藩的大名!”

鬆前公廣心中冷笑,鬆前慶廣明明是不願意損毀自己的形象,讓自己去談判,無論成否,他都可以將罪過推到自己頭上,可惜他還沒看清楚形式,如今這蝦夷島上,明人的力量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抵擋得了。

明人的海上船隊,千料以上的大船都達到了十艘,其他小船更有數百,火炮無數,封鎖住箱館,本州那個慫恿鬆前藩的家夥,根本不可能來援,隻有依附明人才能夠繼續在這裏立足。鬆前公廣心中喟歎,他現在必須要為自己考慮考慮了。

戰爭進行到現在已經沒有懸念了,坐擁堅城利器的保安部隊隻要敢於去打,鬆前藩的人就攻不上來,這些人連隻硬功強弩都沒有,也就是幾個武士有家傳的弓箭,對於城上的保安部隊根本沒有威脅。

鬆前藩丟下一地的屍體,灰溜溜地逃跑了,這次鬆前藩不但損耗了士兵,更損耗了自己治下的平民,日後也就是個幾千石的小藩了,鬆前慶廣稱“大名”的資格都沒有了,更別說來攻打箱館城了。

對於這次城防戰當中,保安部隊的表現,朱由崧還真是一點都不滿意,剛剛打完仗就帶著袁心怡、閻應元方世鴻這兩個軍事主官、一些軍中的基層軍官以及孫元化來到了營房,此時軍隊的營房跟居民樓沒什麼區別,都是五層的樓房,一共三棟,因為保安部隊隻有一千兩百多人,每棟樓有一百一十個營房,每個營房有十個床位,因此現在三棟樓也就住滿了一棟,另外一棟則是軍官的住宅,最後一棟則完全空置。

會議室很簡單,就是一張長形大桌子,上麵連張地圖都沒有,他們幾個人連紙上談兵都做不到。朱由崧不禁搖了搖頭,徑自做到北麵的位子上,說道:“大家都坐下吧!這個會可能有些長,不用站著了!”

這些人落座之後,朱由崧說道:“大家可能初次見到我,有些陌生,在這裏我要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朱由崧,是大明福王的世子,也是你們的幕後老板!”

方世鴻等人自然不奇怪,不過提拔起來的那些基層軍官可就不一樣了,原本還以為自己沒有什麼組織,隻是一批出海墾荒的流民,但是此時一聽說自己的頂頭上司居然是大明的藩王,都不禁興奮起來,在這個時候,大明的旗號還是很管用的。

朱由崧說道:“若是你們戰功卓著,封爵自然不在話下,不過剛剛你們的表現很讓我失望……”

其中一個將官頗不服氣,說道:“士兵畏葸不前,那是因為他們沒怎麼見過生死,這次過後見過血自然就好了!”

朱由崧喝道:“錯,士兵不前,那是主將帶兵無方,無論什麼時候人總是怕死的,但是當士兵畏懼軍法大過死亡,他就會拚死上前。剛剛你們看看,你們打得什麼仗?那些東瀛倭寇,大部分連副甲胄都沒有,穿的都是單薄的布衣麻衣,武器就是刀跟竹槍,而我們呢,擁有火炮、火銃、連環鋼弩,每個人身上穿的是毛衣毛褲外麵還有毛呢大衣,都有衝壓的鋼甲防護,手上的雁翎刀比他們的倭刀都要鋒銳。這樣的裝備對比,你們卻把仗打成這樣子,還有什麼話可說?”

看過這次北海軍隊的作戰表現,朱由崧真不敢想,要是他們跟建奴的騎兵對上,會出現什麼樣的狀況!

閻應元不禁歎道:“這……殿下,的確是我們的錯,您要是要罰的話,我沒話可說!”

朱由崧搖搖頭說道:“我不是要罰你們,而是說現在這個保安部隊難當大任,必須要整軍訓練,這件事情我會親自負責起來。其實軍隊打成這樣子,也能全怪你們,以前我們的保安部隊的弟兄都在國內,也就是方世鴻跟他帶來的那幾個邊軍擁有作戰經驗。現在不同了,身處異國他鄉,卻擁有這麼大的一片產業,若是沒點實力那是不行的!”

“親自負責起來?”方世鴻奇道:“殿下,練兵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練成的……”

朱由崧笑道:“方大哥不用擔心,練兵我雖然親自負責,不過卻也有諸位在旁邊看著,出不了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