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洵不禁滿意一笑,說道:“好,喬先生快言快語,孤王也就不繞彎子了,現在你需要我的權勢,而我需要你的人手和人脈,當然如果你願意出資購買礦業聯合公司的股份,孤王也會有優惠。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組織幾個票號,成立一個更加龐大的,類似礦業聯合公司的票號,來處理我們礦業聯合公司的錢物運轉,你可能做到?”
喬文秀想了片刻,說道:“王爺,依草民看來,我們完全不必這麼做,喬家的日升昌記票號經手的銀錢上百萬兩白銀也不是沒有,如果讓我們單獨運作,那也是能夠承受的!”
朱常洵不禁微微一驚,他還是小看了這些民間的票號,他們大明朝一年的歲入也不過一千萬兩,再加上地方的截留,能夠進入國庫和內帑的也就是三四百萬兩銀子,一個票號的生意居然就能夠經手百萬白銀,這種財力還真是令他大吃一驚。
朱常洵沉默片刻,說道:“即便是你能擔負起這件事情,也要拉上一批有實力的人,因為現在第一批投資或許僅僅是兩百萬,但是日後或許會有更大的白銀投資,還有就是我們可以通過這樣拉攏一大批朝中和地方勢力,特別是我們北方的勳戚,南方人可以查收鹽政和海貿,賺得盆滿缽滿,但是北方勳戚和富商卻沒有這麼多的投資渠道,所以他們手中閑錢很多,就沒地方去賺錢,所以我們隻要把這事情搞得紅火,就不愁他們不來入股,隻要他們能入股,我們就能夠把他們拉到我們身邊,依靠他們的官方背景,那些想要插手的人可就不容易了!”
喬文秀連忙點頭,想要吃獨食,那必須要有足夠的胃口才行,他們一家想要吃這獨食,的確是沒這麼好的胃口,吃不成胖子不說,反而有可能被噎死。
朱常洵說道:“這件事宜早不宜遲,你最好馬上去辦!”
喬文秀應聲之後,便要告退,朱常洵卻突然將他叫住,臉色頗為古怪地說道:“文秀,你表字為何?”
喬文秀一聽福王都開始叫他“文秀”了,自然知道那是雙方拉近關係的象征,連忙說道:“草民草字妙辭!”
“妙辭,文秀,這麼說來,妙辭的文章應該不錯吧!”
喬文秀連忙說道:“草民曾經考取舉人功名!”
朱常洵點點頭,這才明白為什麼喬家不以自己的名頭經營日升昌記了,原來他們也是想要弄個官身,想到這裏,朱常洵就更高興了,既然有欲望,就好掌控,連忙說道:“妙辭,令愛今年幾歲了?”
喬文秀說道:“小女今年六歲了!”
朱常洵笑道:“一兒一女,承歡膝下,妙辭好福氣啊!不知令愛名諱為何?”
喬文秀看了看朱常洵溫和的笑臉,心中頗為疑惑,但是想起自己女人的名字,卻也不禁有些臉紅,說道:“小女喬太真!”
“太真?”朱常洵不禁笑道:“這可是唐代美人楊貴妃的道號,既然這女孩以太真為名,日後恐怕也是富貴榮華不可限量,文秀,我有一提議,我兒由崧,今年五歲,不如你我兩家結成親家如何?”
“什麼?”喬文秀不禁一臉驚喜,這件事情他自然是一百個願意,但是仍然裝作矜持,說道:“隻是小女粗生粗養,如何配得上小王爺?”
朱常洵笑道:“妙辭何必過謙,以妙辭端坐這大獄之中,尚且安之若素的氣度,養出來的女兒豈會是粗生粗養庸脂俗粉,妙辭不必多說,隻是說你同不同意!”
喬文秀灑然一笑,說道:“既然王爺如此盛意,文秀自然同意!”
朱由崧恐怕也想不到,朱常洵為了拉攏喬家,居然將他未來的幸福作為籌碼,押給了喬家,還真是遇人不淑啊!
喬文秀被抓起來的那段時間,關於日升昌記的謠言亂飛,日升昌記的營業額受了些影響,但是隨著朱常洵和喬文秀在公開場合露麵之後,那些謠言不攻自破,在喬文秀的運作之下,日升昌記的生意又開始上升。
而此時朝廷調集過來的兩百萬白銀也正式運入京師日升昌記的分號當中,因為福王的要求,這件事情必須是按照商家的規矩運作,所以官府並沒有插手這件事情。
而這件事情也被喬文秀利用起來,他將遵化、京城和天津等這裏一帶的大城當中的乞兒組織起來,供給他們衣食,讓他們向過往行人發放傳單,宣傳這件事情,一時間日升昌記的名頭大振,前來借貸的人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