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朱由崧跟朱由校則站在兩個小屁孩麵前,這兩個小屁孩一個是個胖丫頭,不過五六歲,橫向寬度就已經達到縱向的一半以上,整一個小肉球,紮著兩根羊角衝天辮,以紅繩黃玉為佩,一張小臉肥嘟嘟的,穿著一身桃紅水青領背子,脖子上掛了個銀質長命鎖,腰間還有一條大紅色鯉魚配飾。
另外一個小男孩則要瘦得多了,小小年紀卻一身士子打扮,看起來別別扭扭的,特別是這小家夥還把衣袖褲腿給卷了起來,把一身湖絲儒衫弄得沾滿了泥土,若是學堂的先生看到他們這樣,恐怕就要罵他斯文掃地了。
這兩個小家夥想要到清荷園來,現在清荷園已經被福王跟兩位皇孫占了,外麵自有宮中錦衣衛阻攔,結果把小胖丫頭惹火了。
這小胖丫頭原本就是被從小寵到大的孩子,這次居然被擋在了自家門外,自然就跟那些錦衣衛吵了起來,朱由崧和朱由校剛想出門見識見識這遵化城,結果正好碰到了跟錦衣衛吵鬧的兩個小家夥。
那胖丫頭說道:“你們就是住進我們清荷園的那家人嗎?”
朱由校微微笑道:“是啊,小妹妹,有什麼事情嗎?”
胖丫頭說道:“那好,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們跟我們家有親戚關係嗎?”
“沒有!”朱由崧跟朱由校都非常確定這件事情。
“你們家裏人以前跟我們是朋友嗎?”
“這個也不是,我們以前應該都不認識的!”兩位小皇孫如實地向這個胖丫頭彙報著自己的情況。
胖丫頭一張手,說道:“既然如此,拿錢來!你們現在已經在這裏住了兩天,就算是在客棧裏一個獨院住上一天那也需要十兩白銀,住三天就是三十兩白銀,拿來!”
朱由崧一愣,按道理來說,的確是這樣沒錯,但是問題是明朝那是封建社會,就算是在現代社會當中出差,那也能夠報銷啊,所以這錢絕對不應該他們拿,而是應該有當地縣衙承擔。
“這是我們出門是有公幹,算是公費出差,所以你要錢應該向縣衙去!”朱由崧麵不改色地說道。
“小妹,人家應該說的沒錯,我看到他們來的時候可是有縣尊和永平府府尊去迎接他們的,我們……”那小男孩卻有些退意了。
“別胡說,就你這個小家夥居然也能夠出差公幹?不過是他們大人帶著他們而已,大人出門做事,卻帶著小孩,明顯就是假公濟私!”
朱由崧和朱由校不禁暴汗。
……
那胖丫頭用歪理跟他瞎扯,朱由崧就用各種現代理念給那丫頭來個念天書,各種現代社會名詞,就算是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更何況是這個小丫頭了,胖丫頭卻不管那麼多,直接耍橫了,說道:“反正住店給錢,天經地義,你要報銷,自己找縣衙報銷去,我們隻管收錢!”
最後,朱由崧仍然風輕雲淡,那小丫頭卻掙得麵紅耳赤,一個小丫頭跟朱由崧這個成年人相比,心態上就差了好幾個等級,自然鬥不過他。不過朱由崧也不禁感歎,看來自己做小孩做久了,居然也染上了童心,居然跟一個小丫頭鬥嘴。
朱由校說道:“好了,皇……這個二弟,這兩位是主人家的子弟,我們也不能怠慢了,就算是有事情,也要到房裏再談吧!”
此時從外麵卻急匆匆地過來了幾個大人,看樣子應該是這兩個人應該是他們喬家的大人。其中那個文弱一點的男子,連忙將那兩個小孩撥到身後,向朱由崧和朱由校二人跪下行禮,說道:“兩位殿下恕罪,小女小犬冒犯殿下,還望恕罪!”
朱由校哥倆不禁鬱悶了,這倆人看樣子是把他們當成什麼洪水猛獸了,朱由校笑道:“好了,不必如此,不過是我們跟令愛令郎之間的玩鬧罷了,喬先生不比介懷!”
此人自然就是喬文秀和喬豐秀,喬文秀連忙說道:“不敢,不敢,小女衝撞了皇長孫殿下和德昌郡王殿下,自然要補償一二,不知兩位殿下有什麼事情需要小人效勞,小人一定沒有二話!”
“驢肉火燒叻,驢肉火燒,天上龍肉,地下驢肉!”此時一個擔著一擔麵餅火燒的人由遠及近而來,一陣陣驢肉特有的濃鬱的肉香夾雜在麵色的香味當中,此時已近午時,眾人都不禁有些食指大動。
朱由校笑道:“喬先生如果有意,就給我們買幾個驢肉火燒吧,早就聽說這直隸一帶的驢肉火燒,那是一絕,在宮中卻一直沒有機會品嚐,這次卻不能再錯過了!”
“就是這樣?”喬文秀奇道,他並沒有發覺,這樣質疑皇長孫的話,是一種極不禮貌的行為。
朱由校點點頭說道:“就這樣吧!”
喬文秀不禁感覺這幾位皇子倒也沒什麼架子,於是親自到那賣火燒的漢子麵前買了一摞驢肉火燒,正要拿回去卻聽到那漢子拍開喬文秀的手,喬文秀不禁怒道:“你這漢子是怎麼回事,我拿錢買你的驢肉火燒,怎麼打開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