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利貝爾並沒覺得怪異,他走進屋點燃一堆木頭。透過溫暖的火光,男孩也看清沃利貝爾腦袋。他原本以為這個龐然大物有多麼可怕,現在卻不這麼認為了。
“吃吧。”沃利貝爾從身後拿出幾個野果走到男孩的麵前放下。隨後便坐在男孩身旁,他還是頭一次和外人呆的這麼近。
“你的家在那?”沃利貝爾靠在牆上摸摸自己的胡須,很是愜意。
男孩一聽到家,手中剛啃一半的果子就掉落在幹草堆上。趁著沃利貝爾發愣時拭去眼角的淚痕。突然他的後背一涼,一隻熊爪輕輕的揉了揉他的頭。
“從來沒有人會對我這麼做。”男孩漸漸的起了睡意。不知不覺的靠在沃利貝爾胸前睡著了。
屋外的雨越來越大,沃利貝爾的心也越來越無奈。閃電照亮了男孩的臉,一瞬間卻是那麼的恐懼和孤獨。他被閃電嚇到了,一股勁的往沃利貝爾身上靠,直到完全的躺在巨熊胸前,整個臉也埋進巨熊胸膛間的長毛裏。
沃利貝爾並沒反感,他將鬥篷蓋在男孩身上,自己一頭靠在牆角便沉沉入睡。
“你不就是因為異族而淪落至此的嗎?”男孩猛地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正趴在一頭巨熊的胸前。他很難受,頭腦裏一直浮現從未出現的噩夢。噩夢裏的曾今屠殺家人的怪物正像是眼前的巨熊。他永遠也忘不了那種恐懼,怪物雙爪沾滿親人的鮮血正對著滿月的夜晚嚎叫。
“我怎麼可能會忘記我的親人就是被你們異族所屠殺。”男孩哽咽道,他內心的憤怒悄然而至。
“所有的異族必須死。”男孩不在退縮,趁著沃利貝爾還在熟睡時,他摸出藏在褲腳的刀刃。冰冷的刀刃還從未沾過任何血跡,這頭巨熊現在就是作為開封的祭品。
他坐在沃利貝爾胸前高高的舉起刀刃,隨後便猛的刺向沃利貝爾的心髒。
可,他的手卻停頓早半空,刀刃也隻是割掉沃利貝爾胸前的一點皮毛。他聽見這頭熊正在說著夢話。
“鳴錼.是誰?會是跟我一樣的人嗎?”他還在猶豫,要殺掉這頭熊可是需要足夠的勇氣。然而他心中的噩夢卻最終成全了他,變成一個傀子手。
“對不起了,即便你無意幫助全村教訓了那些地痞流氓。即便是你給了我久違的溫暖。”男孩重新舉起刀刃,這一次他不準自己從容,就像當初看到那頭怪物正肆意的屠殺自己的親人,心中毫無憐憫和惻隱之心。
“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們的!”他狠狠的將刀刃刺進沃利貝爾的胸膛,足足有五寸的刀刃全部紮進去,留在外邊的隻有生鏽的刀柄。
“啊.”沃利貝爾睜開雙眼,瞳孔緊縮。曾今被刺穿的傷又開裂。
“你.”沃利貝爾使不出任何力氣,他隻是朝男孩伸出自己的熊爪。眼前也漸漸變的模糊。
深夜的雨尚未停息。沃利貝爾的另一隻熊爪捂住胸膛。他甚至就連說話的力氣也所剩無幾。
“別出去.諾克薩斯.的人會.。抓住.你的.”沃利貝爾已經沒出聲,他已經昏厥在幹草堆中。男孩這時才恍然大悟!
可是說什麼也晚了,男孩推開門,頂著大雨再漆黑的夜空下狂奔。他現在已不再害怕雷鳴閃電了。
這樣做真的好嗎?男孩不斷的追問自己,那頭熊會死掉的。突然他被絆倒。掉進清理員用來抓異族而設下的陷阱之中。
“這樣也好,我這是自作自受吧。”男孩變得絕望。他知道自己以後的命運,這些陷阱一旦觸發就會將捕捉的生物關進密室。不管是人還是獸,角鬥場都將會是他們的歸宿。一個孩子也不例外。雇主們最喜歡看的一套還是怪物大戰奴隸,而有時奴隸會成為怪物們的甜點。
他不在逃避,隻為彌補他所犯下的錯誤。就替代這頭死去的大熊成為獵物吧。
如果沃利貝爾就這麼容易的被一個小孩幹掉,那他就不是風雷之子了。記得上次被動觸發的時候應該是與諾克薩斯的第一次交戰吧,現在也應該冷卻了。可是刀刃不拔出來的話就慘了。不過,這頭巨熊的運氣也算不錯。那個奇怪的女人跟著沃利貝爾的腳印找到了這間破屋。
女子輕輕的推開門便愣住了。一頭巨熊躺在血泊中,看他的胸膛卻插著一把刀刃。
“如果真的可以救活這頭熊的話?說不定他能夠幫到我。”女子走到沃利貝爾身旁蹲下。想那時照顧一頭異族一樣為沃利貝爾清理傷口。
“你要活下去。我不想在看到你們受傷或者死亡。”女子擦掉臉龐的淚痕靠在牆上。她的手不停的撫摸巨熊的毛茸茸的腦袋和胸膛。
可奇怪的是那把被女子從巨熊胸膛上拔出的刀刃卻沒沾上任何的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