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好的。”
相雨望著念月欺霜賽雪的臉有些分神,放開相思的手趕忙站起來,“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晚點再來看你。”
“好,你去吧。”相思同她揮揮手。
京陽亦向念月行了一禮,“屬下告退。”
相雨同京陽離開後,屋裏隻剩下念月兩人。一時都沒有開口,空氣有些靜。
“你的傷…”
念月欲言又止,目光定在相思的左肩上,那裏已包紮妥當。但浸紅的衣衫還是能看出當時流了不少血,英挺的劍眉頓時不自覺的蹙起。
相思瞥了一眼傷口,無所謂的聳肩,“還好,傷口不深,大夫說靜養幾天就好了。”
念月不置可否,在床沿邊坐下。
“讓你受驚了。這次是我的疏忽,我沒想到他們竟然膽大妄為到這個地步。”
“你知道那些黑衣殺手的來曆?還是說你已經知道了整件事情的起末?”相思驚訝。
雖然她知道這件事十之八九與他有關,但從她們遇襲到現在也才過去兩個時辰不到,黑衣殺手既然將麵目隱去,自然也會將表明身份的事物抹掉,為得就是不被人查出身份來曆。
他短短時間內就已將敵人身份摸清,不是因為他就隻有一個敵人,而是因為他手中的勢力以及他聰明得令人發指的強大頭腦。
觀一落葉而知秋至,他自然能從其蛛絲馬跡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念月隻柔柔地望著她,但笑不語。
相思啞然失笑,“也是,這種事自然難不倒你。”
想了想,她自懷中把那本浸了血的羊皮冊子拿出,“為了這本冊子,我不知道犧牲了多少人。但是那人拚了命的護住它,讓我務必要轉交給你。”
念月接過,修長皙白的手指翻閱,一目十行,溫潤平和的臉上頓時變得嚴肅起來。他忽然起身對著相思行了一禮,態度誠篤而懇摯,“念月代希國謝過相思!你舍命護住的這本冊子對希國來說十分重要,這份恩情,念月定當重報。”
“額,我沒什麼功勞,隻不過下意識所為罷了。”相思不好意思的笑笑,也不居功,“你應當厚葬那些為此犧牲的人,以及安頓好他們的家人。”
“相思心善。”
念月了然。嘴角掛著淡淡的一抹笑,又恢複了一貫的平和淡然。他自袖中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遞給相思,“這是雪靈膏,抹在傷口處冰潤舒爽、消炎止痛,可令傷口快速愈合,不留疤痕。”
相思接過,瓷瓶精致剔透,單單一個小瓷瓶就已價格不菲,更枉論瓶中的雪靈膏了。
“謝謝。”
念月如水的目光望了她好一會,忽然雙指並攏搭在了她手腕的脈搏上,輕輕道:“我幫你把脈看看,有沒有傷及內俯。”
“不用,大夫剛剛看過,沒事。”
相思原本想推脫,覺得自己無甚大礙不必小題大做。卻在望向他如雕似刻的臉龐時,被他臉上隱隱而顯的擔憂所感染,心中的琴弦被輕輕撥動,隻覺得渾身都是暖洋洋的。
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他與她靠得很近,近得可以聞到他身上飄來的清清淡竹香。
他的手指幹淨修長,輕輕地搭在脈搏上與她肌膚相觸。手腕上傳來他的指尖溫度,暖暖的。
倏地,相思眉心蹙起!
她手腕上似被一根極細的針紮入,又痛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