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走出了大山,又走進了大山。”kiki感歎道,陳昕羽淡淡一笑,應道:“既來之則安之吧。”這個惜字如金的女孩,一時間競不知怎麼安慰眼前這位室友。kiki來自江西三清山腳下,從小生長在大山旁的她,有著無數飛出大山的夢想,大都市的燈紅酒綠,也讓她癡狂,而眼下這大學似乎與想象中的差距太大了,不由得心裏空落落的。
眼前的這兩座大山猶如學校的守護神,左右居之,中間是一條唯一與外界相連的通道,卻也如過山車一般高低劇烈起伏,穿過山道,方才看到矗立在廣場中央的大型蓮花雕塑和學校大廣場,隨之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歐式紅白相間的建築,大多是5層高,這種歐式建築非常耐看,多少年過去了,依然嶄新如昔,這或許是在這裏就學的學生們唯一值得炫耀的地方。
“我爸帶我來報名的時候,他說這裏簡直就和世外桃源一般,所以你我都是幸運之人,能在這世外桃源般的學校學習,相信這裏一定是我們邁入社會最好的起點。”昕羽微笑著說道。
“昕羽,你真會安慰人,好吧,既然逃不掉,那就不逃了,命注定如此,那就享受命運的安排。”kiki不甘心地說道,說完便把昕羽的手臂挽得更牢了。這是她來到學校第一個認識的女孩,雖然不是風華絕代,但笑起來的時候,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清澈的眼睛顯得特別有神,她喜歡這清澈的眼睛,就像她的家鄉三清山南清園裏的玉女開懷一樣,那種至純至真至美的感覺,讓她倍感親切。雖然相識時間不長,但眼下這位女孩總能讓她想起家鄉人們常說起的“司春女神”。這樣想著,不覺中已經走到宿舍門口了。
“你是不知道,這裏真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就隻有一條路出去,後門全部是民居,找個逛街的地方都坐上20分鍾車,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報考這學校了,好不容易盼過了高考,誰知道卻來到這麼一個荒蕪的地方,真是後悔死了。”剛進宿舍門,便看到yaya一邊拍著桌子,一邊大聲對著電話機說道,很顯然,這又是在找哪個昔日好友傾訴這居於大山學習之苦了。lulu倒是清閑得很,一邊聽著音樂,一邊瀏覽著學校論壇,莫紮特的《卡農鋼琴曲》和貝多芬的《月光愛人》、《獻給愛麗絲》輪回播放,優雅的音樂如lulu本人一樣,高雅明亮、清純動人,這個出身在銀行世家的女孩,爸爸是銀行行長,媽媽是房地產公司營銷經理,舉手投入間與大多數不一樣,看得出來家教非常好,頗有點不卑不亢的氣度。
“你們倆剛剛去哪兒啦,我從小賣部回來就沒看到你們人影,倒是一直有人在狼哭鬼嚎般嘶叫。”lulu看到昕羽和kiki回來,回頭問道,話音剛落,便惹來yaya的白眼,她倒是無所謂,一邊輕拍著桌子,嘴裏開始嘀咕著,扮演起yaya剛剛打電話的樣子,如此一來,yaya很快便掛了電話,與lulu開始了一番爭執:“什麼狼哭鬼嚎,你說話能積點兒口德嗎?怎麼長了一副貴賓犬的樣子,說起話來比流浪狗吠還難聽。”
“都被你說成流浪狗了,說話能好聽嗎?”lulu不甘示弱說道。
“你……”
“好啦,你們倆如果不是天生八字不合,肯定就是其中一個投錯了胎,走到一塊兒必然爭吵,能消停會不?知道為什麼我剛剛和昕羽要出去不,耳根子不太清淨,出去散散心。”kiki快人快語,倒也顧不得yaya和lulu的感受了,這麼一說,yaya和lulu各自扮了個鬼臉,各自玩電腦去了。
“明天早上有兩節古代文學史的課,明天誰值日去買早餐啊?”昕羽見氣氛被kiki的話鬧得不太和諧,故意撇開了話題。
“我啊,你們明天都要吃些什麼?”yaya說道。
“油條加白粥”
“叉燒包加牛奶”kiki和lulu幾乎異口同聲。
“昕羽,你呢?”yaya一邊記錄著兩位大小姐明早的食譜,一邊問道。
“我都行,你看著買吧,隻要不是太辣的都行。”
“還是昕羽最好伺候,某些大小姐可就不一樣咯。”yaya諷刺著天天要吃叉燒包的lulu,lulu心裏倒明白得很,隻是懶得與其爭執,在她看來,叉燒包也隻是普通食物,並不覺得吃叉燒包有多麼挑剔,從小便過著優越的生活讓她對於‘幸福’這個概念的解讀和其他人有著本質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