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3 / 3)

逸偉心中暗喜,鞠著躬倒退走了出去。出門時恰好遇到了本係院花曹思琦和她閨蜜葉勝男,思琦從軍訓開始就引起了男生們的覬覦,奈何有勝男在她身邊護花,就連嘉浩都铩羽而歸。對於思琦逸偉倒是沒有什麼感覺,隻不過覺得這個女生比別人長得白一點,僅此而已。他向二人笑著點了點頭。

蔚文和王南也已經成功進入各自的社團。蔚文他爹是鎮文化部部長,詩人出生,雖然這幾年其詩歌質量像是已經腐敗的海鮮被扔進海裏——爛到了家,甚至有一次還因為自己寫的詩網友不買賬而怒砸電腦,但終究名氣還在。康大少爺一不會做詩詞,二不會寫文章,隻需自報家門,文藝社團的姑娘們便大驚失色,原來此人父親就是當年《美麗語文》雜誌詩歌板塊的常駐作家。事實上姑娘們一來不喜歡看這本被迫買的雜誌,二來從來不看詩歌板塊,倒是班裏的男孩子除了拿雜誌折紙飛機玩以外還把書上那些高頻率出現的人的名字罵了個遍,因此文藝社的女孩子們都記住了莊父的名字。至於王南,到了樂器社就吹噓自己會玩口琴、吉他和拇指琴,又瞥見眾人沒有玩架子鼓的,還稱自己還會架子鼓。社長大喜,令演示,王南以弦斷指傷為由拒絕表演。令吹口琴,又以口腔發炎會傳染病菌為由拒絕,並表示隻適用大拇指演奏的拇指琴和手腕敲打的架子鼓可以一試,他敢這麼說因為明知道這裏沒有這兩樣東西。社長自然不信他的鬼話,但樂器社除了自己沒人會玩吉他和口琴。因為社長自己玩得爛,所以拒絕了所有吉他和口琴的高水平應試者,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比自己水平還爛的人,這種機會怎可放過?王南進了樂器社,回來時正添油加醋吹噓自己打動冷酷嚴厲社長的過程。

逸偉看不過兩人得意的樣子,便高聲道:“部長今天問了我很多問題,還說我是答得最好的。”

“今天就你一個人去應試了吧?”娘娘腔們的諷語往往像印度魔鬼辣椒,充滿異域風情卻更加辛辣。

“胡說,今天去了很多人,在我前邊麵試的就不下二十個。”數字自然是胡謅的,雖然那天在教室裏參加學生會招新的學生很多,但麵試體育部的卻少得可憐。

“那你最多也是過了第一輪,第二輪淘汰更加殘酷,你等著吧。”蔚文擺了擺手表示不想再和逸偉爭論這個話題,便道:“今天我去文學社,真是開心呢,裏麵都是妹子,而且好多都是美女哩。”說著便捂嘴笑,好像怕喜悅要從嘴裏溜走似的。

逸偉不服氣道:“那有什麼,連思琦都在我們部門。更別說別的女生了,每一個都比你社團的漂亮。”事實上他不知道思琦是不是去報體育部,“況且作為一個學院設立的官方部門,各種經費、福利和拓展機會也不是你那個小社團能比的。”正說著逸偉的手機響了,接過來是一個陌生的女聲,那邊女孩聲音冰冷像是風幹了的老麵饅頭:“喂,是逸偉同學嗎,我這邊是體育部的。”

“是!是!我就是。”逸偉心差點跳出來,激動地難以抑製,他將手機切換成免提模式好讓蔚文等人聽到對方親口宣布自己被體育部錄取的通知:“十分抱歉,由於各種原因我們體育部已經不再需要新增加人手了,謝謝你的積極參與。”說完,也不等逸偉追問,電話那頭已經傳過來忙音。

王南在大笑;胡一宇在偷笑;蔚文在嘲笑,他用嘴努了努廁所方向,表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逸偉是偽君子所以說出的話可以被馬追上,可偽君子到底還是君子,因為君子動口不動手,所以他就罵,他罵體育部女人各個醜八怪,也罵公門就是黑暗,還罵這個部門是所有部門裏最窮最貪的一個,經常克扣經費和福利。甚至立誌:“垃圾體育部,即使他們求我進去我也不進去。”

這兩天來蔚文和逸偉互不理睬,好比兩隻靠在一起的刺蝟,雖然住得近卻都滿身帶刺,一言不合就要往對方身上紮。蔚文又跟屎殼郎一樣,嘴巴上一直掛著“屎”,逸偉聽得煩了差點和他打起來。到了第三天老麵饅頭又給他打來電話,稱前兩天搞錯了,逸偉同學沒有被刷掉,為了彌補體育部的過失,逸偉同學不用再參加複試直接錄取。逸偉當然不會知道牛荊誠以“女生更細心”為理由錄取了所有女生,剩下的三個名額拋繡球似的扔下去,砸到哪個男人算哪個。逸偉不幸與姻緣擦肩,可偏偏有人接了繡球還不稀罕,把繡球當籃球狠狠地擲了回去,也多虧別人放棄才有了逸偉的機遇。逸偉不知內情,聽了老麵饅頭的話大喜過望,三天前才立下的大誌已經忘得一幹二淨,連稱能進入體育部是夙願以償,照列誇獎體育部,也照例被無情地掛斷電話。被蚊子騷擾而失眠的人紅著眼要淩遲罪魁禍首,受到冤枉的逸偉也恨不能立馬找到蔚文大幹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