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今天木兮才知道世事無常呀!人心叵測呀!美人永遠靠不住,特別是長的美得男人,首當其衝要數我及?時的讚者(及?時的參禮人員之一,一般為?者的好友或姐妹)。
木兮一想到,莫北離那廝本已答應我男扮女裝做自己的讚者,自己又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哥哥答應,豈料最後他竟放我的鴿子,跑到青陽去私會情人,臨走介紹一女子於我,我見此女子長的也美,想去追他回來的心才放了一半。
夏至酷暑,確是木兮的及?之日。
早起,沐浴,梳妝忙活了半日,及?所送的禮物卻不能經過木兮手,滿腔的怨怒在哥哥麵前又不得表示,提線木偶般行了前麵幾禮,現坐在東房(?者沐浴後,換好采衣采履後等待的房間)等待後麵之禮。
前院音樂已起,等待的時光伴著舒緩的琴聲顯得更為漫長,木兮又哪裏是坐的住的性子,端坐在椅上,揮手招了侍女書畫過來,這丫頭跟著她數年,最為機靈。
“我實在是太無聊了,想···”伸出兩指做出跑動的姿勢。
那丫頭又露出恐慌的表情“小姐??????”
木兮忙用手捂住她的嘴,“你就幫幫我唄。”想她一小姐卻要討好侍女,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我不能有負大少爺所托。”書畫脖子一扭,擺出寧死不從的模樣。
“一張莫北離的真跡,外加哥哥的一幅字。”
“小姐,你早說不就好了,保證安全掩護!”六月的天,孩子的臉!
小樣,我還不了解你,也不知她跟我多年,品味竟如此,迷戀於莫北離那妖孽,不過喜歡哥哥倒是人之常情。
木兮縱身從窗翻身而過,借著樹木的掩蓋連忙向後院躲去,她早知今日不會安心坐著,就要求采衣做的輕便,方便動作,哥哥對此也無多少意見,於木颭言,木兮能按禮行事已是極好了,其它的也就不要求,也要求不上。
此時前院琴聲悠揚,可聽見賓主歡談,後院卻安靜非常,極少數侍從手捧物品匆匆來去。
木兮既得機會出來,定當要避開人群,而也她而言也是有重要事的。
穿過一片林子,隱在幾棵茂盛大樹中的是一古樸非常的屋宇,正是木府儲存禮品之地,遠看便知屋外守衛嚴密,可這又如何攔得住木兮。
世人未有幾人知除卻門窗,還另有它法可通屋內,不巧,木兮便是少之又少幾人中的一個,至於緣由卻有幾分英雄氣短,不足為外人道。
進入屋內,抬眼便可看見擺放整齊的賀禮,今日這賀禮既是為賀木兮及?而送,木兮自當不客氣,若是此時不動手,哥哥後來又怎會讓木兮觸碰。
賀禮都錦盒包裹,錦盒又都是紅木,楠木所製,此類物品木兮是斷然不會碰的,此類物品確是珍奇異寶,但入手後對木兮並無益處。在各物品中兜兜轉轉,卻無一樣可下手的,木兮不免有些氣餒。更讓她氣憤的是竟找不到莫北離所送之物,要問她如何知道物品非他所送,自是她與他多年情誼,知他最愛在錦盒上留下標識,外人卻是不知的。
木兮想,既已來了,怎能空手而歸。欲隨意挑一物品離開,入眼可見一長條錦盒,紅漆上蓮花雕刻如生,枝葉交纏映照紅蓮栩栩如生,明明是紅蓮,卻比青蓮更見高雅。木兮見之,可歎此物風雅至極,滿心歡喜的打開,不出所料是一卷軸。展開看去,卻難免失望,不是此物無名,反而卻是此物為前朝畫聖所畫,乃聞名朝野之作,得之又讓她如何對外出手,隻得放回。
低頭放回時,卻見盒底托物錦布白帕繡景,景也是蓮花,可與錦盒上雕刻的紅蓮給人以迥異的感覺,蓮是紅蓮,枝葉也作交纏狀,但繡花之人卻做蓮葉分離的布置,蓮葉呼應,比之一起,更見蓮葉同根情意。木兮盯著繡帕,想起戲文所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明明毫無關聯的兩事,木兮卻感覺分外貼切。手隨心動,以自己隨身手帕換下,塞入衣中,快步回去。
木兮從窗翻回東房,將衣服整理,又將灰燼拍盡,轉身進入內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