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搖頭：“不知，當年，神魔霍亂人境，生靈塗炭，您們八人，庇佑眾生，有人帶領，我們能活下來，便很開心。”
“可是……我們八人，其實也隻是億萬眾生之一啊，隻是，被人選中了而已。”
“什麼？”
“也不算是選中。”玄王提及過去，笑道：“四百萬年前，我還隻是一介書生，想著能夠考上一個狀元，就不錯了。可是，神魔殺來，人境危機。”
“文人啊，盛世之下，教書育人，那才有用，可亂世之下，想要救世，必用重典。百無一用是書生啊，說的，就是這個時期，手無縛雞之力。”玄王自嘲：“那一年，我看著人境生靈塗炭，我滿腹文采，知識，卻是救不了一人，那時候，我很絕望。”
“可偏偏，在那時候有人找到我，說能夠賦予我強大的力量，讓我前往救世，問我是否願意，你說，我該答應麼？”
“該！”
“是啊，我也這麼想，可是答應了，就被束縛住了啊。”
玄王自嘲：“那一次，我入祖皇，開創玄界，與宇他們一起擊退神魔，可也是如此，我們都被人境給束縛住了啊。”
“束縛？”
“對啊，我們是人境英雄，我們是人境的守護神，所以我們就不該有私心，不能夠偏心，一切都要為了人境著想。”玄王無奈：“可是，我們也是人啊。”
老奴默默聽著。
“從那一天開始，我們其實就被人境牽絆住了。有一些人，一直想要對人境不利，我們卻什麼也不能做。”
“人境……終究不是我們的人境啊。”
“宇不凡，人如其名，終是不凡，百萬年前，他不服，想要打破這局麵，開創圓滿一界，恢複人境圓滿之道，所以他選擇了禦天，可是，有人不希望他這樣做啊。”
玄王無奈：“百萬年前，宇不凡其實就能斬出這一刀，可他沒有，他為了宇界，選擇了隱忍，所以禦天死了，自此以後宇不凡也不在不凡，選擇蟄伏。”
“這一晃啊，百萬年了。”
玄王看向宇界，看向大宇王。
獨自囈語：“你……受夠了嗎？也是，我也夠了啊。”
宇界。
大宇王手握天刀，楚岩距離他已經不遠了。
可這時，無數人擋在他的麵前。
有老人，有青年。
“王！不要！”
“為什麼？王，我們還能爭戰，宇家軍從未懼過。”
薑將軍也在請命。
大宇王看向眾人，眼睛有一些泛紅。
這些人，都是他當年的袍澤。
“讓開！”
大宇王低喝聲。
天地搖晃。
眾人心顫。
“王……”
“讓開！軍令如山，你們……要逼我殺了你們嗎？”大宇王鐵青著臉，薑將軍等人內心震動，卻是一個個握緊拳頭，最終各自退後一步，盡是絕望。
這時，楚岩與大宇王之間已經不在有人。
“後悔麼？”
大宇王看向楚岩。
楚岩笑了笑：“為何要悔？若真說要悔，我唯一後悔的，便是自己不夠強，殺的人還不夠多。”
“接下來，你會死的，我會親自斬了你。”
“是啊，能死在宇王之手，不屈了。”
楚岩笑著，多少是有一些遺憾的，但卻很是坦然。
人生便是如此，不能算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