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監獄再次迎來了新的客人,一個略顯陰鬱的青年,穿著黑色的西服,就像高檔酒店的服務生,但他手中卻持著堪稱危險的改裝狙擊槍,警方抓捕他後也是絲毫不敢大意,直接把他關進了大牢。第二天一早,他就會直接交付自衛隊處理,等待他的,不是法院判決,而是一群麵無表情的軍人和軍事法庭。
其實那個時候他完全可以逃掉的,就算是在通天閣這種絕路,他還有自己的從者可以依靠,從百米高空一躍而下都不會有任何問題,可他做不到,那時的他隻能感到由衷的恐懼,就算身體哪怕在這種情況下都可以做出應激的反應,比如放個火什麼的,可他卻依舊忍不住喊出那一句,讓警察最終還是把他拷上了。
當然,監獄這種東西,是困不住一名魔術師的,更何況還是一名擁有暴力屬性的魔術師,如果葉離想逃的話,完全可以,而且輕輕鬆鬆。
可他同樣也做不到,他的狀態那時就已經很不好,更何況是直接目睹了那殘忍的一幕,腦海裏不斷回憶,眼神也是渙散的,整個人都有些失魂落魄。
“這是我們在事件中唯一抓捕的嫌犯,在通天閣上試圖進行長程狙擊,至今沒有開口說話,無法確認國籍,但應該是亞裔,接近於韓國或者是中國的人種。”
廳長麵無表情的將手中的打印件放下,片刻後直接將它撕成了碎片,“這不是廢話麼?國籍什麼的現在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嘴裏撬出點話,明白麼?他不開口,那就讓他開口啊!”
可以聽出,這位廳長的情緒很不好,幾個負責審訊的小獄警唯唯諾諾,連忙點頭稱是。
廳長抹了把汗,他從昨天淩晨一直忙到現在,不僅要處理大量損失,還要抽空應對記者的提問,還要處理遺體,什麼髒活累活都已經被他幹完了,而一群真正的權力者,卻不過是卻隻是皺個眉頭,在女星的伺候下繼續養生的話題。
日本官場的腐敗現象本來就很嚴重,更何況政治這種東西一直以來都和娛樂圈,黑道有洗不清的關係,廳長剛想打個電話詢問一下警視總監,可電話剛接通沒多久他就默默的掛斷了電話,這種時候總監還有心思找女人而不是找他,那麼工作上的事情不問也罷!
“算了,我親自去審訊一下,你們準備一下相關材料。”
扔掉電話機,廳長揉了揉太陽穴,片刻大步流星的推開了審訊室的門,準備進行審訊。巨大而刺眼的燈罩下,葉離想必是察覺到了什麼,緩緩把腦袋抬起來,目光就像一潭死水,靜靜地注視著廳長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栗。
“這位先生,請配合我們工作,我這次來沒別的要求,隻是希望你能回答我們三個問題,一,你和阿拉莫奇有什麼關係?二,你為什麼選擇獨自攀登通天閣,並且在被抓獲時情緒激動;三,對於昨天發生的事,你有什麼解釋?”
沉默,還是沉默。
廳長這話說得甚至有些誠懇,他忽然覺得,有時候罪犯才是大爺,如果罪犯不想開口那還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當警官當到這種程度,他也是累了。
等了足足十分鍾,葉離始終沒開口,斜著腦袋看著廳長,目光幼稚得就像個孩子,可隻有明眼人,才能察覺到那略顯天真的目光下,蘊含著何等淩厲的殺機。如果他們打算將他送上軍事法庭的話,那麼他可能就真的得采取暴力手段了。
“算了,我就知道我這副更年期的模樣肯定無法讓你開口,這樣吧,咱們各退一步,換個人,至於說不說,那就請便吧。”廳長無奈的搖搖頭,看了一眼手表,招招手,示意兩個記錄官也跟著轉身離去。
沉重的鐵門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片刻後又沉重的關上,審訊室裏隻剩下兩個人。
葉離抬頭,本以為又是個說客般的家夥,應該長得文質彬彬,或是凶神惡煞,可來者卻係著罕見的玫紅色領帶,私人訂製的西裝得體而含蓄,卻空著一個袖子,銀色的耳墜,斜視的目光,正是巴澤特。
“是你?”
談不上敵人,也談不上朋友的女人,在會館那一夜就見過,隻是彼此都不知曉對方的存在。
“對啊,是我。”巴澤特隨口答道,“這裏安全設施很高,你的小女友和你的朋友需要點時間幫你越獄,所以我就來了,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問問你,你真的想和那群人混麼?”
葉離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