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東京都.
2002年5月5日.
一架來自中國某大都市的大型客機緩緩降落在東京附近的國際機場上,銀白色的機身在夏日的陽光中熠熠生輝,接機的通道很快就和機身相連,乘客們秩序井然的下機。
但…某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東京,我來了!!”
名為黎若非的青年以一臉神經病般的笑容張開了青春的小手,飛一般的越過下機的旅客,在保安詫異的目光中溜向了成田機場巨大的航站樓。
天是藍的,雲是白的。
陽光明媚,一切看上去都那麼可愛。
這個看上去頗為俊秀的青年,第一次在異國他鄉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種…呃…該怎麼形容呢?歡快無比的笑容吧。
沒錯,能來到這裏,他已經是高興壞了。
就算是大太陽也不覺得有多刺眼了。
雖然明知道機場位於日本關東地區千葉縣成田市,離市區還有老大一段距離,但若非依舊想用這樣的方法發泄自己的感情,這次好不容易逃出家族,終於能自由自由了不是嗎?
像他這種苦逼的家夥,在大家族中的是沒有什麼自由權的,說個話都要小心翼翼,吃個飯都是幾十號人,反正別提有多悶了。
所以,為了可以早日脫離這個家族,黎若非在家族眼中,是以“這小子也忒孤僻了吧”,“自閉到了什麼程度啊”,“從小到大好像沒有什麼朋友”,“根本無法交流啊”這種情況生活著。
當他終於有一天突發奇想,板著一張萬年不變的臭臉對老爹說:“我想出去散散心,出國出省都可以”時,無論是家裏的傭人還是七姑八嫂都大喜過望,覺得這孩子終於有救了。
若非至今還記得老爹那奇怪的笑容,“出去轉轉好啊…這麼大了也該考慮一下人生大事了…”他樂嗬嗬的看著若非,讓後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大手一揮,“要多少錢?自己取就是了。”
“嗯。”若非以絕對的冷漠點點頭,用兩根手指夾住老爹擲過來的鈦合金卡片。
他已經用八年時間養成了想法和表情絕不一致的神奇能力…好吧簡單的說就是撲克臉,哪怕對麵是不是親爹勝似親爹的老爹,他也不會過多的攀談,接過這玩意兒就準備下樓。
“現在就走的話,讓司機送你去機場?”老爹幹笑兩聲,“一個人的話,要不要找個朋友?男的女的都行,自己挑。”
喂喂,這話好像怪怪的啊,老爹你的內心真不純潔。若非忍住即將笑噴的內心活動,努力避免這維持了八年的高冷形象不崩塌,扭頭向大門走廊而去。
他知道老爹一直想給他找個好姑娘,要知道他最注重香火傳承,但就眼下看,呃…還是算了吧。
“司機。”若非臨走前生硬的吐出兩個字,然後打開家門向雨棚下的車庫走去,這時,他可以聽見老爹的大嗓門傳來,“小李啊,送下若非!”
穿著黑色西裝紅領帶的小李剛運完貨呢,聽到這話立刻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進車庫,把最近從德國弄來的全新款式法拉利enzo射出車庫大門,一個漂移甩開蝶翼式車門,讓若非優雅的坐進去。
這種高檔跑車在2002年的中國有多罕見誰都清楚,但黎家就是有,而且現在還沒有上市,可以說全中國就這一輛。
“嗡嗡——嗡嗡——”
十二缸中置引擎讓enzo像撲擊的獵豹一般向纏滿爬山虎的鐵柵欄大門疾馳而出,帶起一溜塵土離開了黎家的大別墅,它的百米加上僅僅隻需3.65秒,最高速度可以達到350公裏,讓若非僅僅隻是看著就相當喜歡。
看著逐漸變小的別墅,若非知道,如果老爹不把自己綁回來的話,自己恐怕永遠都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