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送到宮中時,馬車已出了京城,而我知道他必定會來,所以沒有上馬車,而在府外等他。
果然他騎馬而來,如從前一般,玉樹臨風,他說道:“你還是要走?”
我點點頭,“字不盡其意,若你還有疑問,我便在此一一回答你。”
他笑道:“我不想要借口,隻想聽實話,從前離開時,你都不曾說過真話,如今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路分兩頭,就此分手,便不再見。”
我說:“若你不是太子,那該多好。”
他說:“你若不希望我是太子,那我便不是……”
我說:“不,你該是太子,而我卻不該是太子妃。你肩負重任,怎能輕易放棄,而我承擔不起太子妃的責任,卻不想眼睜睜看著別人做得比我好,所以,我必須離開。”
他問道:“就因為我是太子?”
我說道:“你知道嗎?皇後娘娘對我說,你今後必定有許多側妃,沁月不過隻是其中一個,既然不能擁有你的全部,那我便一點都不要。”
“若我答應你,不會有側妃呢?”
我搖搖頭,“不可能。泓洛,我爹已經回柳州了,從前我任性地為自己,如今,你讓我任性地為他吧!”
他沉默了許久,我知道他的眼淚在眼裏打轉,卻始終掉不下來。他說:“好,我放你走。”他說過,路分兩頭,就此分手,便不再見。
我親眼看著他轉身離開,而我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上了馬車,兩匹馬,朝著兩個方向,“嘶嘶”地響著……
我爹的馬車在城門口等著我,上了他那輛馬車,我爹說:“想清楚了嗎?”
我點點頭,他說:“都是爹的錯,保護不了她,也保護不了你。”
我說道:“爹,這不關你的事,世間許多事情,並不是我們所能掌控的,到了逼不得已的時候,隻能舍棄。”
我爹歎了口氣,“隻是從此,你們便再沒有機會了。”
我打開車簾,車已漸漸遠離京城城門,今後我的家,隻在柳州。
南陽王怎麼會放棄將這件事情告訴皇上的機會,他以為皇上會因此眾叛親離,卻沒想到皇上封鎖了消息。隻是將我爹召進宮中,問他是自己請辭還是被勒令罷免,於是我爹很快遞交請辭書,得到批複後,便離開京城。
而我被下令永不得入宮,相信皇後娘娘,大概隻是晚一點受罰而已。隻是此事,泓洛並不知情,如皇上所言,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我也不過是在重重逼迫下,才在父親口中得知事情始末,從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我與泓洛,再沒可能。